既然如此,陆时卿昨夜怎没跟她说,且还答应她守岁事。
这不是摆明扯谎吗?
她将脑袋转得飞快,随即记起更多古怪事。眼下回想番,陆时卿昨夜举止确很是异常。暂且不论夜闯闺房这等事如何不符他行事作风,当晚,他看她眼神,说话态度,都和平日里不太样。
他似乎难得没有与她“斗法”心情,多是沉默或者顺从。话里话外都好像……好像有些难言,有些挣扎。
可她当时因接连几日未能逮他,急于逼他提亲,点也没多想。
元赐娴得满意答案,终于肯放陆时卿走,特意披衣起身,支走四面守夜仆役,以助他臂之力。
陆时卿不能在离开长安前露马脚,免得她死活缠着他道去,便也没阻止她,看她做贼样护送自己出府。
翌日,元赐娴布置整天战术,与拣枝和拾翠商议七条出逃路线,用过晚膳,快该到家人道守岁时辰,刚预备偷溜,却被元易直硬是拉去陪棋。
她起先想敷衍盘事,却不料这棋陪就是个时辰。阿爹兴致尤其高昂,连带阿娘和阿兄也在旁热烈观棋。她拿百来种借口遁走,每每开口就被他们转移话茬,即便起身如厕,也被阿娘陪着道,结果自然都以失败告终。
元赐娴也不傻,自然瞧出究竟,想是计划败露,去不成陆府,只好给拣枝使个眼色,示意她跑趟永兴坊,给陆时卿递个消息,叫他别等。
她将这两天种种古怪串连在道反复回想,心砰砰砰地跳起来,突然扭头奔回阿爹书房,跨进门,就见原本头碰头窸窸窣窣说着什家子下收住话头,都抬起眼来紧张地望着她。
她把手扶在门框上,直直瞧着他们:“阿爹阿娘阿兄,你们瞒什?”
元易直叹息声,无奈看冯氏眼。
他就知
拣枝回来已近子时,脸忧心忡忡,元赐娴看就觉不对劲,再次以如厕为借口溜出去,示意她跟来,到外头,问她发生什事。
拣枝气都没来得及喘匀,急声答:“小娘子,婢子去给陆侍郎带话,却没见着人。陆老夫人说,他今早天没亮就离长安城去办公差。”
元赐娴不由愣,问道:“什要紧公差,竟非得除夕夜办?”
“婢子也觉得奇怪,想您定好奇,便替您多问几句。陆老夫人说,这公差是昨日就派下来,但陆侍郎并未交代具体,很是讳莫如深。”
“昨日就派下来?”元赐娴耳朵抓着重点,蹙眉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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