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卿已身在元府门外。元易直跟他到马车内,见他递来当初那块月牙形帝黄玉。
刚才人多眼杂,陆时卿没机会交给他,临走给他使个眼色示意,他便来。
“虽未派上用场,还是感谢您愿意如此待陆
元赐娴正要上前帮他把头顶鸟毛取,却被元钰喊住:“赐娴,你可还姓元呢,给过来。”
她只好朝陆时卿讪讪笑,然后随阿兄走。
媒人已在中堂与元易直和冯氏天花乱坠地说亲,说陆时卿是如何表非凡,是怎样不可多得青年才俊。
元赐娴照规矩不宜露脸,却又实在好奇结果,便想去听个墙角。可惜精明如爹,她那种偷摸功夫放在别处勉强好使,搁眼下就是到后窗就被仆役架着胳膊送回房命,便是直等中堂人都散,才得以询问究竟。
拾翠第时间来与她回报:“小娘子,成成,您与陆侍郎婚事成!”
恰好飘缕在他头顶。
陆时卿脸黑。
元赐娴是他魔咒,生魔咒。
这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元赐娴愣愣回头,忍忍没忍住,扑哧声笑出来,与此同时脑袋里飞快闪过他当初狼狈坠湖,与芙蓉花共景场面。
陆时卿恨恨剜她眼,再低头,就见小黑不知何时拱到他脚边,正仰头渴盼地盯着他手里活雁。
这场面简直跟中状元似。
元赐娴问道:“阿爹阿娘怎说?”
“说是答应陆侍郎先定下亲事,遣人去算算您与他生辰八字,卜卜吉凶,但此行匆忙,暂且不论具体婚期,延后再议。”
这卜凶吉实则是六礼中第二环问名,原本该由陆时卿再度登门时再算,但元易直此番已在长安逗留月余,滇南又是战后初定情形,他恐怕没那多时辰再耽搁,便干脆遂陆时卿意,两礼道来。
元赐娴“哦”声,心道肯定是吉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陆时卿呢?”
狗跟雁,不至于产生情愫吧……
他艰难地吞咽下,把雁抱得更紧些,然后听见个声音朗朗道:“不畏狗势,不惧脏臭,很好,陆侍郎,勉强算您过这关,往里请吧。”
陆时卿抬头看眼远处笑得非常欠收拾元钰,忍气道:“多谢元将军。”
元钰摆摆手:“不客气,看在你这想喊大舅子份上,当然该对你多加关照。”说话间,着重强调下“大”字。
陆时卿真烦这个恼人辈分,奈何今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朝他略颔首,步履僵硬地绕过小黑,将活雁交回到仆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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