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次和老师见面。
“你愿意跟走吗?”
漫天云霞之下,萧霁从狭小孤儿院窗户里面看出去,呼吸着炙热空气。
男人并不知道如何去抱个孩子,他抱住萧霁手法很不娴熟,用力气也大得过分。手臂紧紧地勒上他后背,像是害怕他从自己怀里掉下去,又像是要生生将他揉入自己体内,化作自己血肉和肋骨,永远都不再分开。
六岁萧霁忍受着后背传来剧烈疼痛感,他觉得自己侧肋骨骼都要被这个高大男人压折,只能努力地放松自己身体来忍受着他力量。
那只银色手缠绕在那根线上,里面神灵已经渐渐显露出全身,他面目被笼罩在片黑色雾气中,只能让人看见双血红狭长冰冷眼睛。
黑色乌鸦落在他肩膀上,安静下来。
萧霁握住手中罪刀,看着那双血红眼睛,竟然莫名地从其中觉察出丝熟悉感。
到底是什人?
那个答案不断萦绕在他脑中,就像是个随口就能喊出来答案,却又被次次深深地按压进入脑海中最深处污泥里,按压进入那主人不想回忆起记忆中。
男人若无所觉地站在窗边,亮光跳跃在他眼睫上,柔和他过分锋利面容,接着他重复那句话。他声音低沉华美,但是语调却又冷又平,像是在用只世上绝无仅有大提琴演奏简陋八音符。
“你愿意跟走吗?”
汗水从萧霁额头上滑落下来,小孩眼睛里面含上眼泪,他睁大眼睛从窗户里面看出去,看见片血红色晚霞,像是滩从他心口涌动出来,沸腾鲜血。
男人脸靠过来,静静地贴上萧霁布满汗水额头,看着那不断从他眼眶中滑落,大滴大滴眼泪。
萧霁握刀手竟然猛地抖抖,虽然只是非常轻微颤抖,但是这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不可思议件事情。
他心第次乱。
将全部面容都隐藏在暗影中人安静地看着他,他身高有近乎两米,高大身材,冰冷金属手掌,猩红,像是怪物样眸子。
这些切对于萧霁来说都是陌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他却觉得对方熟悉,他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他将所有这些陌生元素在自己脑海中排列组合,得到自己脑海中那个影子,那个虚无缥缈,黑色影子。
那个曾经将六岁他抱在怀里,用三根手指拂过他后背软发,触摸上他后颈。与他在窗边共同观看落日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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