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跟汇报。”哥对助理说,从兜里摸出根烟叼在唇间。
打火机钴蓝色防风火焰映在他瞳仁里闪两下,他吐出口烟雾,平静地说,辞职。
“哥你别要……都坏,你把烧吧,然后把铲碎装盒放兜里,睡觉放枕头底下,出门别忘带,定保佑你赚大钱……”
“好,冬天把你裹上棉花塞兜行吧,娇气。”
“哥!现在就跳!就跳!”
“从天桥上跳多给别人添麻烦啊,被车撞碎哥也不好捡。”哥抓住手臂,对露出两颗虎牙尖,从兜里抽张纸帮揩鼻涕,“乖宝,不跳。”
“别人家孩子不管,但你是养大,对家孩子有信心。”哥拍拍屁股,“哥丢什都不能把你丢。”
奖杯站上奖台、得到保送名额还有拿到国家奖学金时,都是这样骄傲挺直地站着。
他把手臂挎在他脖颈上去楼注射室打针安定,们逃出医院,头顶黑夜站在天桥上看着底下车流涌动。
哥搭着肩膀,们两个身上都出层汗,贴在起很不舒服,不过希望他能直粘在背上,像寄居蟹背着属于海葵四处旅游。
“小琰,好点吗?”
“唔。”
眼睛有些酸胀,他说这些无非是想说依然幼稚,他不需要保护。
擤他手鼻涕,不小心蹭到他衣服上。现在终于想明白件事,不是大人都喜欢乖孩子,而是个小孩变乖他就成大人,哥就是。
有人哄孩子永远长不大,又失败,因为有哥,没机会长大。
他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助理来电话。
段锐扶着天桥侧栏杆,夜晚微风吹起他几缕头发,路灯把他侧脸照成幅金灿灿素描画。突然特别困,可听不见电话里内容又不敢睡,心里隐隐恐惧哥会突然长出翅膀飞走再也不回来。
想回应他,可身体四肢和大脑都是僵硬,努力移动肢体想抱他,却只换来阵剧烈痉挛颤抖,甚至想单独站稳都做不到。
“小琰?”
“害怕是吗?”
“嗯。”僵硬地抱住他脖颈,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问他,“要是没有你就可以过得轻松。生病,治不好那种,是吗。”
“能跑能跳肯定没病啊,没有你哥挣钱给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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