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来
。”
不知道为什
，小猫
直蜷缩着身体，耳朵抖着，不愿意出来。
周澈
心像被什尖锐利器凿开，泛出细密难忍疼痛和酸涩，他不知道小猫是在害怕不敢动，还是在和他发脾气。
“汤圆，对不起。”
“应该早点回来。”
周澈爱让他像是被全世界宠着捧着，或者说——周澈就是它全世界。
有天周澈不过是回学校里拿东西，恰巧碰上场大雨，很久没有回来。
它就难受地缩在桌子底下，痛苦记忆接踵而至，它被丢弃在大雨夜里、疾驰轮胎差点碾过它尾巴，玩水小孩用又长又硬雨伞戳它肚皮……
周澈为什还不回来，轰鸣惊雷仿佛要把要把屋顶掀翻，闪电像刀光剑影般劈进来。
周澈真还会回来吗？
岑里怔，听懂，伸出前肢搂住主人脖子紧紧回抱，脸也贴着，周澈手指还是抖，干燥苍白嘴唇碰碰它圆脑袋，那软，那热，周澈终于有点真实感。
岑里乖乖缩在他密不透风怀抱中，用鼓起来腮颊贴他脸，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他颈脖安抚。
“喵呜喵呜喵呜。”
周澈鼻尖抵着小猫鼻尖，闭闭眼，沉着声音说：“你不能再离开，汤圆。”
他会变成个疯子，彻彻底底疯子，永远活在幻想里。
“是不好。”
出门时候没想到
他离开得太久，这场雨也下得太久太久，从白天下到黑夜。
周澈是不是不会再回来，这从头到尾都是场梦。
周澈回到家时候听见断断续续猫叫，在轰鸣冬雷里，细细，哀哀，低低，像锋利尖锐针下下刺到他心尖最软地方，泛出深而酸涩痛苦。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周澈把手上东西放，开盏最柔和灯，大步走过去，朝从桌子底下蜷缩成牛奶球岑里伸出手。
“汤圆，出来，是。”
岑里更紧地蜷在他拥抱里，贴贴他脸和唇，以减少他恐惧，原来……周澈也是会恐惧。
在他心里，0719无所不能，没有能难倒他事，可是现在对方却在颤抖。
他明白那种感受。
失而复得、劫后余生却发现是场空，好像整个心脏都被生生剜走块，最重要、最鲜活块。
从前他以为是周澈不要他，那他把那颗被摔得稀巴烂碎真心东拼西凑修修补补也能苟延残喘行尸走肉勉强活着，可是周澈回来，它就好像又变回以前那个娇气、任性汤圆，点委屈都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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