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男人面前,嘴角微微勾起,“今晚程先生就别带情人了,带个保镖以防万一吧,我替你挡酒,护你周全。”
露台外就是一望无垠的山海。
黑衣少年立在长风之中,眼底是干净而热切的爱。
聪明如程景森,如何不明白尹寒的天赋与骄傲。
他曾为复仇而隐忍蛰伏过,后来又因深爱而收敛妥协。
尹寒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说,“程景森,你本质就是个流氓。”
——每次他骂人时,就会无缝衔接转换为中文。
男人一点不恼,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难掩宠溺地问,“之前都骂我混账,现在改成了流氓。
这么说来流氓还是比混账要好一点?”-尹寒有阵子没陪程景森出席这种纸醉金迷的筵席。
他不喜欢甜腻的香槟和脂粉气,也不喜欢那些贴在脸上好像撕不下来的笑脸和逢迎。
“Sean、Sean别的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让我回家再做好不好?”尹寒浑身发软,使不上劲,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没想到程景森竟然真的收住手,仿佛刚才那一通撩拨甚至扬言要来一场车震,都只是为骗他下水做的前戏。
“既然什么都能答应,那就先放放你装修画廊的事,陪我去一趟缅因。”
程景森抛出条件,一只手从他内裤里退出,另只手揉了揉他软颤的腰,“嗯?这就说定、同意去了?”尹寒如今与他是完全平等的感情关系。
某种意义上程景森为他让步的时候更多。
他知道和程景森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让步。
男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感情,他的回报是甘愿放弃自由。
天空海阔,他已不是那
可是既然去了,他还是妥妥帖帖地收拾了自己。
缅因这边新建的赌场即将开始试营业期,合作人有意讨好程景森,给他们安排住在波特兰最豪华酒店的海景套房里,正对着满山红色和壮阔无边的天水一色。
程景森靠着阳台扶栏抽烟。
尹寒从套房里间走出来时,男人愣了愣。
尹寒没穿过去那些稍嫌艳丽的秀场服饰,改换了一身精悍笔挺的黑色衬衣西裤,曾被他刻意收敛过的凌厉气质一下都在简约衣饰的衬托下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所以一旦尹寒不愿意陪他去那些迎来送往的社交场合,男人也不会勉强他。
去缅因的事,程景森一周前提过一次,被尹寒以画廊开业前期准备工作太忙给拒绝了。
这时再提,尹寒虽然气得咬牙,却也不能再摇头。
他穿好衣服,准备翻回驾驶座时,被眼底带笑的男人给摁住了。
“生气了?”——程景森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