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就吃,不吃就滚。”
钟父面色不虞。他让自己大哥和侄子来,本意是要缓和下他们和俊同关系,把东南那块代理权交给他们。
现在好,弄巧成拙。
大伯脸色铁青:
宋苑容伸手拂拂自己卷发,不冷不淡地说:“没想过俊同会和个男人结婚。更没想到会是钟家儿子。他说是因为你爸爸拜托过他,你相信吗?”
时沂咬咬嘴唇。苍白唇珠变得血色红润,像是猝然成熟小小野果。他正要说话,又听到宋苑容说:“哎,不过如果不是你爸临终嘱托,俊同也没理由和你结婚啊?”
时沂心脏猛地顿,脸上血色全失,喉咙也被堵住似说不出整话来。他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确如此。
时沂很轻地笑下,面色柔和,有种在男人身上很少见到乖和柔,“俊同很有责任心,也很善良,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宋苑容听到他夸自己儿子,心里舒坦,嘴里道:“时沂,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能成为俊同辈子责任吧?毕竟这只是个对已故长辈口头诺言而已。”
钟家宅子前几年没人住,只请人打理。后来钟父钟母事业重点转回国内,同时也准备颐养天年,这才把这栋宅子好好修缮番。
时沂第次来,也不敢四下张望,只是任钟俊同牵着进房子。
楼上走下个高峻男人,两鬓微微发白,头发却还浓密,仔仔细细梳得丝不苟。他手里捧着个茶杯,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不咸不淡地说:“来。”
时沂跟着钟俊同喊声爸爸。
“俊同,你上来。有话要对你说。”
时沂惊讶地偏过头看着宋苑容,眼尾气得发红,最后也只能弱弱地说:“全听俊同。”
晚餐时分,钟俊同大伯和堂哥也来。
钟俊同言不发,往时沂碗里夹虾仁和干贝粉丝,“吃。”
堂哥看着这幕,连嘲带讽地笑道:“俊同还挺宝贝这个男人嘛。弟妹,把俊同伺候得不错啊。”
时沂还没反应过来,钟俊同筷子直接掷到堂哥面前,霹雳哐啷弄得盏碟翻倒,汤汤水水撒半桌。
钟俊同侧头看眼时沂,捏捏他手背以示安抚,上楼去。
时沂呆站会儿,这才走到厨房门口,轻声问:“妈,要帮忙吗?”
宋苑容隔着扇门说:“进来。”时沂就推开推门就去。
时沂正洗着车厘子,乍听到宋苑容发问:“俊同似乎稍微胖点?”
时沂愣下,斟酌着说:“可能给他做太多宵夜。担心他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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