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前检查时候,他被查出有扩心病,而且贫血严重,血压也很低。照理来说,是不允许做器官移植,但是他和他家人都坚持要做。”
顾言笙铁青着脸,默默地听唐修说,然后慢慢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他家人,也坚持?”
“嗯,”可能是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事情夸张得令人难以置信,唐修皱着眉头沉默好会儿,才接着道,“看系统中记录,他手术前买很多营养液和注射器,估计是不舒服吃不下东西,怕影响手术,就买这些东西带回家自已挂水……吃不下东西是肯定撑不住,营养液那玩意儿是吊命又不是补品。所以他手术时候,心血管功能异常疲弱,中间甚至度心跳停止——”
唐修抬头看着顾言笙,咬牙切齿地道:“顾言笙,你就像头无德无能猪,真不明白老天为什对你这好,还能把小鱼和鱼苗苗留给你。你知道小鱼活下来又坚持到现在有多辛苦吗?酒会那天送他去医院,他刀口裂又直咳血,疼得整个人都在抽搐,直跟说不要管他他只想睡觉,就回他句阿笙还在等你,他就再也不说那句话,什痛都死命忍着,医生让干什都乖乖配合。”
“你瞅瞅,你说什他都听,你让他活下来他就活下来,你让他回家他就回家,你让他滚他就滚,大少爷想干嘛就干嘛,有没有想过他会很辛苦?你就仗着他总是声不吭地听你话,就为所欲为?”
唐修推开病房门时候,顾言笙正在用温热毛巾帮昏睡中沈堪舆擦拭着脸和脖颈。
唐修走过来伸手想试下沈堪舆额头温度,顾言笙眼皮都没抬,直接就把他爪子拦在半空。
“干什?就看看还烧不烧。”唐修本来想骂人,又怕吵醒沈堪舆,只能压低声音凶神恶煞地瞪着顾言笙。
“不烧,”顾言笙轻声道,“刚哄睡,别给弄醒。
“……哦,”唐修心里憋屈,心说你拿个毛巾在人脸.上这瞎呼噜人家都不醒,摸个额头能醒吗,不让碰就直说,谁不知道你养条金贵锦鲤,“什时候完事儿,有话跟你说。”
唐修讥讽地笑笑:“顾少爷,做人要讲道理,欺负条不会说话鱼,你很
顾言笙蹙眉:“在这里说不行?”
“不行,滚过来。”
顾言笙不情不愿地起身:“那你快点。”
两个人到阳台上,唐修开门见山地道:“查到小鱼动是什手术。肝移植,局部肝脏切除,移植给他爸爸。”
顾言笙胸口窒,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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