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想让他走,又不想让他走,最后说:“那你去我的休息间休息一下。”
很简单的个休息室,在隔壁,不大不小。
姜醒同意了,裴律刷卡开门,给他调好室温,姜醒靠床里面躺下,给他留了很充足的位置:“如果待会儿你回来看到我占了这边,就直接把我推回来。”他知晓裴律的绅士与体贴,补充:“我没有起床气。”
裴律说好,看他闭上眼睛才出去。
第二天姜醒是被*场上“咚咚咚”的篮球声吵醒的,裴律睡在他旁边,不知昨晚是几点回来的。
裴律在国外有健身的习惯,说:“暂时还好。”
姜醒不放心地叮嘱:“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
“……好的。”
姜醒指着一棵靠他们很近的树说:“你看,有只小鸟立在那儿。”
裴律轻轻笑了。
”姜醒颇为骄傲,“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方法,很过瘾,而且可以锻炼逻辑推理能力和想象力。”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能比作者设置出更反转惊艳的局。当然,过后反思,很有可能是他的盲目自信。
裴律沉吟,点头称赞:“很厉害。”又看了许久,姜醒合上书,很轻扯了下裴律衣袖,裴律从报表中抬起头。姜醒煞介其事地把自己定好的间隔闹铃亮给他看:“该做眼保健操了。”
“……?”
姜醒颇具养生意识,语气很像高中教导主任:“长时间久坐或导致肩周炎颈椎病干眼症,你跟我到走廊跳望一下远处。”
此刻还在沉睡,呼吸平缓,眉目漆黑,鼻梁挺直,嘴唇薄而干燥,手臂和姜醒的碰着,脚也是,两人相触的那一层皮肤温度很
姜醒疑惑,问他笑什么。
裴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他只是时常被姜醒的一些看似不合年龄的纯稚与简单弄得心情愉悦。
他说:“嗯,有只小鸟。”
姜醒嗔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裴律说:“困了吗?你先回去吧。”
姜醒说不走,要等他。
“……好的。”
他们走到长廊上,雨已经彻底停了,空气清冽,夏夜黑暗中仿佛涌起口大的绿浪,风过涛声起伏,花木草叶被夏日丰沛浓稠的雨水浸湿,姿容舒展开阔,天边云端甚至漏了点月光。
裴律觉得这场雨很特别,很珍贵,是他跟姜醒度过的第一场雨,清凉的、隐秘的,不算浪漫美妙但带着些许温柔的一场雨。
他认真地跟着姜醒做眼保健操,没有敷衍。
做完第四小节之后,姜醒又让他跟着自己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你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吗?”这不符合常理,“我之前做实验和写作业,肩颈会痛。”像被针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