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净光挥手制止石免离,道:“周大侠还有甚么指教?”
周默静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们向贵派弟子石天清动手,并非有意寻事挑衅,实因……”
杨采和打断道:“大师兄!”声音中满是焦
们武功高,名声大,难道我们南海派就怕了吗?我看你们也就是倚多为胜,要论单打独斗,一个个稀松平常得很!我们大师兄石天清,不就着了你们的道?这围殴暗算,都是你们九华派的独门绝技。我们是学不来的呀!”
朱靖伏身草间,心中好似油煎,想到师兄师姐身上中毒,不知遭受了如何惨无人道的折磨,几乎便要流下泪来。翻来覆去只是想:“我们跟南海派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下此毒手?”听石潮音出言侮辱二师姐,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杨采和平时对他最是温柔,与慈母无异。这一下如何能忍?倏然站起,只见破庙中影影绰绰,黄衣长剑,站满了南海派弟子。论打,自己是绝无胜算。但此时哪能思考那许多?双剑一拔,便要进去与师兄、师姐同死。
忽然腰上一紧,身边一人已将他按倒在地,轻声道:“趴下!”
这个人力气好大,饶是朱靖一身功夫,也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侧头一望,惊诧得几乎忘了身在险地,出声道:“喻……喻大当家?”
御剑打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环顾四周,拉他一起伏在几步之遥的一处草丛后。朱靖心中涌现无数疑问,却苦于无法开口。
此时破庙中却已阒无声息。杨晏性子远非冲和,八弟子“金鹏”宗言更是嫉恶如仇,一等一的火爆脾气,听石潮音说了这么一番话,甚么问候祖宗的言语都骂了出来。石净光皱起眉头,命人封了二人哑穴,向杨采和道:“你直认不讳,再好不过。濠州一战,我天清师侄身负重伤,至今下落不明。依江湖规矩,手还是脚,自己挑一条断了罢。”
朱靖大骇,手足一动,御剑的声音便在耳边低沉响起:“你轻举妄动,便是白白送了自己性命。”
他心中一凛,想:“不错,单凭一腔义愤,如何能救出师兄、师姐?倘若大家一齐葬身于此,连一个跟师父报信的人也没有了。”想到师父痛失爱徒,却寻仇无门,自己在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心。因此硬生生咬牙忍住,握在剑柄上的手,却已经深深掐出了血。
只听呛啷一声,似是刀刃出鞘。那少女石免离上前一步,道:“杨采和,你在江湖上号称甚么‘铜羽蜻蜓’,我倒想看看,你这条臂膀是不是铜铸的!”银光一闪,便要向杨采和右臂劈落。
周默忽开口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