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肩头僵,脚步停。
年韩儿脸上浮起毒蛇般笑意:“猜,你月星律是他给?啧啧,真是条舍己为人好汉子。南国有如此儿郎,恐怕真能安邦兴定,也未可知。可惜纵有那日,你贺大哥……却再也看不见。”
他抬起尖瘦下巴,欣赏着屈方宁攥紧手、起伏不定胸膛,笑意越发浓厚。
冷不防屈方宁挑眼笑:“你就想看这样,是不是?”
他脸上激愤痛楚,就像变脸样抹得干干净净。
都乖乖听你,还发什愁?”
小亭郁垂下眼,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也要有话给人听。先前踌躇满志,画十九张样式图,自以为精妙无双。谁知冶炼营口回绝,说机关太过繁复,非如今技艺能及。几个老头趁机敲山震虎,警告不要不务正业。母亲也在劝沿袭旧制……”揉揉自己太阳穴,摇摇头,“实在有些撑不下去。”
屈方宁沉吟片刻,伸出手掌:“有位朋友,也是冶炼世家出身,平日最多奇思妙想。拿给他看看,说不定便有办法。”
小亭郁半信半疑,取摞图纸给他。目光抬,看向他身后:“……那就是你朋友?”
屈方宁回头瞥,笑:“不是这个。”指绿裳小袄、娇花般倚着送酒小车年韩儿,“那就是跟你说过美丽‘少女’!”
年韩儿脸色,却已经阴沉下来。
只听屈方宁懒懒声音响起:“开弓没有回头箭,明白?哥哥既然上这条路,刀山火海也要走下去。别说贺大哥,将来就是要捅自己刀,也绝不皱下眉头。”又向他笑,“杀你也样。”
说罢,径直向场中走去。御剑与人围坐火边,与他隔丈许,远远叫道:“过来!”
这嗓子连火苗都喊动,屈方宁吓跳,乖乖地过去。尚未落座,已被御剑抱在身边。只见他右手挥,
小亭郁轻叹道:“你朋友真多。”
屈方宁立刻巴到他扶手上:“你可是最好。”
小亭郁笑着给他拳,被人推走。年韩儿娇滴滴地飘到他身边,幽幽道:“屈队长好胃口,瘸子恶鬼,都是来者不拒。”
屈方宁摸摸他脸蛋:“哥哥最不拒就是你。”命人搬酒下车,又低语道:“帮追查事。”将郭兀良母籍之事说。年韩儿冷道:“为什要帮你?”屈方宁坦然道:“你确实不必帮。爱查就查,不查也罢。还能勉强你?”军靴抬,就要走开。
年韩儿喉间咕地笑,在他背后缓缓道:“手刃同袍滋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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