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自然领会,笑道:“怎,老子年过次生辰,口酒就想打发?”
屈方宁含混嗯声,给他敬酒,眼睛看着他,认真道:“将军,是你手……栽培起来,有切都是你给。本想送你件像样礼物,想来想去,也没什能拿出手。”
御剑饮尽他杯中酒,闻言笑:“哪那多胡思乱想。心给就行。”
屈方宁慢慢点下头,故作轻松笑道:“怎又问要?直是你呀!”
这几个字出口,眼内阵强烈湿热,几乎便流下泪来,忙胡乱揉揉,假装沙迷眼。
方宁挣道:“小时候才这抱,现在长高,你也……不方便。”
御剑倒是给他弄笑:“你现在共多大?还给小时候!”两腿伸开,给他密密实实搂进怀里。
屈方宁本来百般别扭,给他安安静静搂会,心情也逐渐沉定。灰白细沙随风飞起,将二人并放在起军靴皆浇上层白灰。风里隐隐约约传来血腥气,隔得太远,也闻不真切。漆盘中腌鸭舌、熟牛肉已被遮掩得吃不得,只有酒还可喝。御剑手将他手臂托起,就手喝他残杯。见他呆呆出神,出声道:“小猴子,想什?”
屈方宁遥遥望着天边山丘轮廓,轻轻道:“想你送白象。”眼睛阖起来,埋首他颈窝之中,声音更低:“……想们在江南时候。”
御剑心中阵柔情触动,抱着他手紧紧:“今年不得空,明年再带你去次。”
只听御剑叹息般声音在头顶响起,却不像对话,反似自语:“是
屈方宁摇摇头,眼睛依然闭着:“次足够。”复睁开线,道:“你送虎头鞋,上次口气都给烧。后来托人去做,也没有做出来。”
御剑左手握着他手,举杯划,低笑道:“烧?八百里?”
屈方宁也笑出来,鼻腔突然阵酸楚,回握他手,放在胸口玩。
御剑耐着性子陪他做个狼狗,又做个兔子,笑两句他脾气坏,好好给他点东西,不是摔个稀烂,就是烧个精光。后来又道:“过几天叫人送两车来,任你烧。”
屈方宁想象下他驾着两顶大车去宣州大肆采办蝈蝈笼、鹁鸪灯、银皮子鼓、薄荷糖情状,靠着他笑半天,边笑得乱滚,边拧来拧去,保护杯子里最后口酒。闹到最后收场,在御剑身上挨会儿,反而自己把酒杯送他唇边去。说话却是混沌支吾,平素伶俐口齿都使不出:“将军,祝你……这个,年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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