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极轻地点下头,眼泪流得更多。
御剑赞许道:“乖。”松开铁钳般手,替他抹开脸上乱发
屈方宁除却醒来第日,再无挣扎辱骂之举,任人搓揉整饬,乖巧得匪夷所思。那老者熬制汤药色如绿霉,苦臭难当,他也是口饮尽,再无二话。如此十余日,断骨处疼痛渐止,股令人发狂奇痒取而代之。他情知这是接续紧要当口,仍是熬耐不过,时时想伸手进去抓挠。日盥洗过后,实在忍不得,咬牙拿脚踩那夹板边缘。还没踩脱半,忽听门口靴声踏响,悚然惊,急忙侧卧向里。只听那靴声愈来愈近,步步向床边走来,连靴底铁皮落地之声都听得清二楚。他只觉全身阵阵寒流经过,大腿颤抖竟不能止,连脚趾都不禁蜷起来,竭尽全力才稳住心神。
少顷,那笃、笃之声在他身后停下来,接着床面沉,珠光亮起,御剑沙哑低沉声音随之响起:“宁宁,手还痛不痛?”
屈方宁背身向他,动不动。御剑伸出粗糙手掌,温柔地抚摸他脸颊:“听说你这些天乖得很,是不是想通?”
屈方宁在两颊肌肉微微动,转过身来,与他对视。御剑怜惜地看着他深陷发青眼窝,俯身下来,几乎与他额头相抵:“想没有?”
二人之间相距极近,呼吸彼此相闻。屈方宁眼中无波无澜,看着他深情款款目光,嘴唇上下动,向他眉心之间正正地吐口唾沫。
御剑不怒反笑,神色更加温柔:“看来想错,们宁宁没这容易认输。”手揽住他腰身,在他肌肤上爱抚摩挲,另手却反擎他两条手臂,不由分说往他身下折。屈方宁新骨初续,正是最难将息之时,痛得立刻倒吸口冷气。御剑在他耳垂上亲亲,温声道:“宁宁,脾气不太好,那天下重手伤你,心里痛得很。大夫说伤筋动骨百天,前半个月最是要紧,万万大意不得。想你性子这野,多半不能自己好好养伤,还特意找几个人照顾你。可是你这孩子,总喜欢辜负心。”
屈方宁脸色煞白,额上汗珠滚滚而下,闻言嘴角弯,无声地向他做个口型:“滚。”
御剑目光中充满怜爱,虎口却将他腕寸处卡得几乎移位:“宁宁,这个字可不怎喜欢。你要是再这没礼貌,就把你这两只手再折断次。懂没有?”
他手劲狠厉,只听喀喀连声,屈方宁刚接起腕骨又几乎断裂,泪水顿时涌而出,目光中全是恨意,“滚”字却不敢说。
御剑道:“听懂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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