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道：“求之不得。”
裴长淮道：“为什
？”
赵昀
笑，“
不是说
？久仰武陵军威名。”
搪塞之言，裴长淮不会相信
倘若皇上完全信任正则侯府，信任裴家，皇上便会当场责罚赵昀失言之罪，更不会打算派赵昀来北营分掌裴长淮
军权。
皇上并没有这样做，那便是对裴长淮存三分疑心。
可迄今为止，皇上都没有派赵昀到北营，也从未跟裴长淮提起过此事，直就这拖着……
无非只有个理由——他是打算将此事留给赵昀处理，由他自己想办法说服裴长淮，准他进到武陵军中。
倘若成，赵昀入武陵军，制衡裴长淮；倘若不成，也是赵昀行事不当，错只在他人，不至于伤裴家与天家颜面。
裴长淮扯来自己外袍，合着身体蜷缩在起，又恢复那副冷淡模样，对赵昀道：“滚出去。”
赵昀穿好衣裳，坐在榻边，回头看裴长淮紧紧闭着眼睛，眼角轻红湿润，乌发凌乱铺陈枕，侧颊如白瓷，流露出几分罕见脆弱意。
他心头软软，声音低下几分，道：“小侯爷放心，会将曼娘送到陈文正手中。”
裴长淮已听不进他好话，道：“你费这大工夫，到底有什目？”
到此刻，赵昀也不妨直说道：“授官时，圣上想派去统领西营，跟他说‘素闻裴家军威名，即便只是做末流小兵卒也好，还请圣上将放到北营历练历练’。”
但若结果真成后者，只怕日后皇上会对裴家更加忌惮。
难怪赵昀拜官以后，率先对正则侯府发难，他要想在京中站稳脚跟，必得先过裴长淮这关。
裴长淮将此事背后算计想清楚以后，第反应不是觉得君心难测，而是疲惫不堪。
他裴家已为大梁江山付出三条性命，到头来却还遭如此猜忌，派个赵昀来试探他忠心……
裴长淮半睁着沉重眼皮，问：“你想来北营？”
北营武陵军，这是支由老侯爷裴承景亲手创建精锐之师，军中要职皆由裴家亲信与心腹担任，因此也有“裴家军”名。
可这“裴家军”名，就似把利刃悬在侯府头上，万万称呼不得。
裴长淮道：“北营只有隶属于皇上武陵军，没有什裴家军。”
赵昀摆弄着腰间麒麟佩，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竟称呼错，可圣上貌似并没有纠正。他还说要问问小侯爷你，看军营中还有没有合适位置。看来武陵军还是正则侯在当家做主嘛。”
他这言就是在提醒裴长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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