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观躬身,将冰糖莲子羹奉给裴长淮。
“吃完就去领罚。现在想不明白,就回府去想,什时候想明白,再来见朕。”崇昭帝声音带着威严,“郑观,你亲自掌刑。”
郑观体察上意,见皇上赏又罚,便不是真心要罚。
裴长淮专心吃完那碗莲子羹,便随着郑观出殿,领二十仗。
行刑太监打得不轻不重,要他背上皮开肉绽,却没有伤筋动骨。
听他提到自己父兄,那便是还念着他们裴家有功。
裴长淮继续道:“皇上既然信任臣,那还派个赵昀来做什?”
“是朕派去?”崇昭帝脸无辜,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难道不是你亲自上奏,将他从朕手里要去北营?你还嘱咐朕,务必重用贤才,封他做北营大都统。”
“……”
要论打算盘,裴长淮不及座上这位十分之。
让北营变个天……
崇昭帝此举,无异于在架空裴长淮。
裴长淮抿抿唇,抬首正视崇昭帝,直言道:“皇上可是怀疑臣有贰心?还是皇上对臣争夺北营军权事早就心怀不满?”
崇昭帝声音冷下来:“谁给你狗胆,敢用这种大不敬态度来质问朕?”
裴长淮愕然,只得叩首再拜。
皇上廷仗正则侯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
太师府来人将此事告诉将军府卫风临,卫风临则立刻报给赵昀。
赵昀歪倒在榻上,正看《奇侠丛话》,消遣时间,这厢听说裴长淮受杖责,立即合上书卷,问道:“所为何事?”
卫风临道:“就为肃王世子那件事。”
赵昀听,冷讥道:“活该。”
此时,首领太监郑观端进来碗冰糖莲子羹,回禀道,此羹乃是皇后娘娘嘱咐送来。
莲子,怜子。
崇昭帝怔上片刻,喃喃道:“朕记得,敏郎小时候最喜欢缠着皇后要这碗甜羹。”
说罢,他眼睛有些红,不过也是转瞬即逝情绪,谁都没有察觉。
他对郑观说道:“正则侯也爱吃甜,赏给他。”
“你个臭小子,抬起头来。”
他语气转,这口吻说是斥责,倒不如说是宠溺。
裴长淮抬头见崇昭帝眼中含笑,不像是发怒。
他如同吃颗定心丸,稳下七八分,再道:“臣不敢不敬,臣只是太过愚钝,猜不透皇上心思。猜,保不齐还会猜错,所以不如直接来问问皇上,往后您说什,长淮照办就是。”
崇昭帝笑道:“你还愚钝?裴老侯爷和你两个哥哥,都不及你会打小算盘。你要真是个蠢材,朕当初也不能将武陵军交到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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