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感情,分明不想投入,却不知不觉一分一分加重了砝码,直到天秤彻底倾斜,都没知觉。
该走了。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甚至没进去陆洐之其他房间。男人就像蓝胡子,可他却不是那个傻里傻气的新娘──或者他更傻,傻到宁可维持愉悦的假象,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幸福当中。
乔可南提了行李,从陆洐之卧房走出,同时听见了大门开启的声响。
他下意识往后退,随即好笑地想自己又不是贼,遇到就遇到了,看来老天注定
乔可南拿著男人给的钥匙开门,不得不说陆洐之对待床伴还是不错的,给了自由进出的权利。
里头一片漆黑,陆洐之不在家,乔可南事先问过了。
他提著手上的空行李箱,朝屋里鞠了个躬。「打扰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不受邀请的情况下,进入陆洐之的房子。
大抵也是最后一次。
下了。
这两件事并没绝对的关系,纯粹是三月邻近清明时节,那湿雨每天淅沥沥地下,不乾不脆地下得人心情烦闷,彷佛连脑袋都要潮湿生霉。
在陆洐之离开事务所后的这一个月,他们藕断丝连,一共上了三次床。
约莫是下不停的雨教人心情闷躁,需求一个安定切实的存在,他很意外陆洐之还会继续找他。
只是肉体堆叠出来的快感却一次比一次空虚,就像一杯凉掉走味的咖啡。
他晃晃手里的钥匙,直接走到卧室,他一直想找个时机收拾东西,当著那人的面太刻意,而自己也不想面对那种曲终人散似的荒凉。
「怎么、怎么,情愿一起沉没,也不欣赏泡沫,不愿立地成佛,宁愿要走火入魔。」
是啊,为何不愿立地成佛,宁愿要走火入魔?
乔可南哼唱王菲的〈阿修罗〉,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牙刷之类淘汰式的就扔,即便如此,原先充满余裕的行李箱仍旧被彻底塞到满。
他很意外,当初预想两人不会持久,所以他始终不敢进驻太多,没想到最后累积出的数量,远比想像中要多。
不过,作为小市民及夜市摊贩爱好者的乔可南,更偏爱冷掉的臭豆腐这样的形容──热的时候还能有滋有味,冷著吃那真是满嘴臭味,教人作呕。
乔可南觉得,是时候了。
就算让男人射精在自己体内,吃了那么多对方的种子,不会留下的东西就是不会留下,如果他是女人,或许还有可能怀孕……乔可南低头摸了摸自己乾瘪的肚子,我可怜的儿喔~往后就只有你跟著爹了。
想著,青年在电梯里抱肚猛笑,笑得眼泪都喷了出来。
只是因为太好笑了而已,没有别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