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南毫不介意,友善笑。「坐。」
谭尚源先看陆洐之眼,显见很仰赖。陆洐之点头,他才默默坐到乔可南对面沙发上。
乔可南:「是他先骂你?」
谭尚源愣,颔首。「他骂杂种。」孩子显然心灵受伤,表情很气很怒,又有点儿哀怨。
乔可南很干脆。「哦,这样话,是他不对。」
「你等等。」说罢,他起身走出去。
乔可南吁口气,掩住心口,疲累地靠在沙发上。
陆洐之气场依旧强大,就算换副打扮,还是能轻易地使人震慑,这事最好能早点结,否则真杠下去,很麻烦。
不是他想长敌人志气,而是他对陆洐之能力太解,那人能把风说成雨,能把雨说成风,来往,必定得有番长久纠缠。乔可南暗自敲起算盘:等下,最好从小孩身上下手。
他认真思量。事实上若不这样,他心神便会溃散混乱得厉害。
洐之坐在院长先前位子,乔可南从惊诧里收神,瞅著男人偌大变化,心里忍不住想道:陆洐之跟这间育幼院什关系?
男人不动声色,研究会乔可南给院长和解协议,拿出笔在上头圈画番。「和解金额可以再商量,但道歉不可能,是那小孩自己先出言不逊。」
陆洐之话说得毫无转寰余地,乔可南头皮发麻。拜托,他可不想和陆洐之对簿公堂……
乔可南:「他说什?」小孩家长没提此事。
陆洐之薄唇紧抿,显见不太愉快。「他骂尚源杂种。」
台湾很小,法界就个圈,他想过自己也许会跟陆洐之再相见,却没料是为这样事。
这算是……尘缘未吗?
乔可南苦笑,内心百味杂陈。
他不怨,越怨代表越放不下,可还是有种本能排拒徘徊在他身体里,就像抗体,告诉他:他曾为某个叫陆洐之男人遍体鳞伤,必须警戒。
过会,陆洐之带个七、八岁小男童进来,看来就是那位「尚源」──小孩年纪虽小,模样却很倔强,瞪著乔可南,仿佛当他是敌人。
原来如此。他猜陆洐之会这般不愉,应该是想到和自己相干事。对失去父母人来说,最恨就是被人骂没家教,乔可南懂男人与那动手小孩愤怒,问题是不论如何,人家已经见血,还会留下疤痕。
乔可南:「不道歉是那位尚源主意吗?」
陆洐之沉默会。「是。」
乔可南挺意外。记忆中,他并不是个感情用事人。「哦,那能和尚源谈谈吗?」
陆洐之眉宇扬,看著乔可南,像是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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