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累得要死,看他不安分动来动去,出手按住他被子:“不想睡?”
“睡太多。”祝知宜现在脑子无
祝知宜全身都被擦拭地清清爽爽,神思也清明许多。
但他想不通,状似随口感叹:“皇上很会照顾病人。”
个君王怎会这熟练这些繁杂细致杂活儿。
梁徽不但熟练,且非常懂得体察细节,祝知宜转转脖子他就去把枕头垫高,祝知宜撇撇嘴他就知道是那半碗药苦劲儿上来拿来蜜饯。
这种人未免太过可怕,他若是真想对个人好必定能让对方如沐春风,那种气场强大风度和体贴在风雪夜里带来安全感能将人溺毙,没有人能不在这样深情厚重君恩里沦陷保持清醒。
“……”祝知宜即便病着也极守规矩:“没有,是臣受不起,殿下九五之尊——”
“行,”听他又要掉书袋,梁徽直接将帕子轻轻捂他脸上,按按,“你是朕君后,有何受不起?”
还是乖乖睡着不会说话讨喜些。
祝知宜:“……”
梁徽伺候人大半夜就得这句冷心冷情受不起,心头不爽,他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擦脸时候目光灼灼地凝在祝知宜脸上,祝知宜生病,气势下子就弱,也不敢同他对视,他便穷追不舍,步步紧逼。
但祝知宜可不是般人。
梁徽拧帕子动作慢下来,转过来,看着他,浅浅笑:“清规自幼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不懂也正常。”
“……”祝知宜好似心底最软地方被刺下,又怀疑他是在嘲讽自己。情绪复杂,他张张嘴,不知该说什,索性阖上眼。
梁徽嘴角平下来,草草晾帕子,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来。
祝知宜已经不烧,但燥热,皮肤很烫,梁徽身上微凉气息让他不自觉想贴近、汲取。
祝知宜觉得自己脸都快要烧起来,梁徽目光如有实质,寸寸扫过他眉、他痣、他眼睛、他唇鼻,那副专注认真地神情仿佛是在把玩品鉴个什珍品。
祝知宜病软无力,只得认人伺候摆布,梁徽那副偶尔皱起眉深深注视着他模样好像真很关心他似,大概是半宿没睡,眼睛也熬得通红。
祝知宜眼中露出丝迷茫。
平心而论,其实自己被他伺候得很舒服,以前他生病乔也照顾过他,但可能碍着身份和他不喜人近性子,很多地方乔是绝不敢碰,生怕冒犯主子。
但梁徽敢,就没有什是梁徽这人不敢,无论是敏感后颈、耳朵,还是发汗黏腻指根、脚趾,他通通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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