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在祝知宜生病时候不由自主、无微不至地亲自照顾他,但也
梁徽却很自负笑:“老师多虑,朕是让祝知宜为所用,又不是让他去以死明志。”
石道安想想,说:“可前日皇上设法让君后去赛马,君后不就受伤?”
倒也不是说君后点伤都受不得,他就是举个例子,这次是受伤,下次不知道是什,让梁徽慎重。
石道安提醒他:“不杀伯仁,伯仁因而死之事常有。”
梁徽噎,是祝知宜太固执,他都千叮咛万嘱咐还是非夺魁不可。
多少压力和风险,他根基未稳,稍有差错便是口诛笔伐万劫不复,现下不能行差踏错步,可他还是做。
这是很不得当、甚至是冒险步,这次是破格启用,那下次是什?
梁徽清楚这意味着什吗?
个根基未稳帝王面对不仅仅是个丞相、个沈家,这些都是浮于表面具象。
梁徽想真正地手握大权,需要抗衡是根深蒂固苛冗封制、盘根错节世家利益和旁落已久中央集权。
“意外罢。不会有下次。”
石道安双看尽世事浮沉眼深深望着这个野心和羽翼都日渐丰满年轻帝王,片刻,忠告:“陛下,既想要江山又想要美人,并非那容易事。”
“是?”梁徽勾起嘴角:“那老师便看着,学生偏要它两全。”是他想要太多吗?不,不是,如果他没有这些,他凭什来要祝知宜?
梁徽看起来温和沉稳,实际是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此时他或许已经察觉自已对祝知宜那些朦朦胧胧不同,但自以为能操控情感深浅,操控人心沦陷,操控全局方向。
所以梁徽既可以百般耐心地给祝知宜堆雪人、种墨梅、做玉簪、编柳条哄他,但也会用祝知宜最想要东西拿捏他、吊着他,让他为自己所用。
那个宝座从来都是用殷殷血流、累累白骨堆积起来,太平盛世也是用无数仁人志士血骨之躯铸成。
梁徽想当明君霸主,便要有人来作他荆轲商鞅,历朝历代,革新变法之臣,少有得善终者,荆轲身死异国,商鞅裂尸极刑,舍生取义、以身殉道。
时值不平,道阻且长,君后做皇帝手上那把最锋利刀,最招展旗,还能留下个全须全尾,那些财狼虎豹可能放过他?
皇帝此刻回答得轻巧,石道安觉得是因为他年轻,也看不清自己,不知是要把对方当祭器还是当珠玉,或许连他自己都找不清楚祝知宜在他心里定位。
石道安就凭今日所见隐隐生出许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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