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送你进宫,只想把你送到个养尊处优位置,你何苦掺和进这些腌臢事来。没有你,本宫自有对付他法子。”
祝知宜低着头,不知在想什。
长公主拿起桌上那把做到半扇子细细摩挲:“本宫这个好侄儿,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自量力,他真以为就凭他现在能吞下南部和北疆?”
“他以为硬是强行生吞这口肥肉就高枕无忧?那些血战沙场出生入死数十载老兵
“是,他没错,那你觉得他会命谁去收权?”长公主*浸宫闱多年也不是白混,“要个身份尊贵、他信得过、和你师兄又舍不得发难人。”
祝知宜沉默。
“他从开始便想好,招安你,利用们对你不舍与疼惜。”
“真是下得盘精妙好棋。”
“物尽其用,兵不血刃,滴血不沾,好处占尽。”
祝知宜眼睛微睁,道:“皇上有皇上用意,这件事先去——”
“哈,”长公主怪笑声打断他,阴阳怪气可能是梁家家学渊源:“你俩不是’互惠合利‘合作者?怎人家半个字没跟你提。”
“……”祝知宜无话可说。
公主傲惯,讲话直白难听:“你腔热血自作多情把人当并肩作战盟友,人家可没把你放在眼里。自个儿傻傻被蒙在鼓里,被人卖还帮人数钱。”
“……”
“祝知宜,你多好把刀,自己送上门。”
“刀可是不能有感情和偏向,”长公主久居上位,语气咄咄逼人:“清规,你要为他来收本宫权?”
祝知宜瞳孔缩,公主于他有大恩,他自问有愧,恩将仇报严重违背他为人处世原则。
长公主冷笑,明明白白告诉他:“和驸马逃不过,你师兄也逃不过,们没兵权还有爵位,你师兄还剩什?”
“你自己呢?”
“梁徽可是从开春就在密谋这件事,风声也是他放出去,不然你以为春猎时候那群武将为何会突然对新君示好投诚。”
祝知宜抿唇,梁徽确实从未向他全盘托出过他谋策,国之君要做什也确实不用向他这个臣子禀告。
长公主向来心高气傲,和这位身世上不台面皇侄无甚感情,也对他半路杀出捡漏手段不太看得起,何况她自小得宠,父兄视为掌上明珠,驸马也敬着宠着,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她手上抢东西。
“他在洗牌,从文臣至武将,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大换回血,瓦解世家,蚕食旧势,步步,收归大权。”
祝知宜哑口,客观分析:“从他角度,这也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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