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携君后率京羽卫送至城门,驸马躬身作揖:“谢皇上君后百里相送,中元过,秋日风大,回去注意龙体。”
祝知宜淡笑:“驸马路顺风,
梁徽含笑为祝知宜折折宽袖,径直坐在他旁边:“看你吧,朕看会儿奏折。”
“……”
其余几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原来帝后私下是这样。
梁徽说是看奏折,但时不时给他磨墨、添茶、续香,祝知宜犹豫再三,还是凑近他低声道:“皇上,这不妥。”
梁徽盯他两秒,忽而倾身凑他更近,眨眨眼,歪头问:“有何不妥?”
账目缭乱,祝知宜看得仔细投入,直到杯茶汤放至手边他这才觉得自己已经渴到嗓子像火烧过似。
他尝口,温润淡雅,回甘无穷,祝知宜夸道:“这茶——”
他这才察觉:“皇上?”
梁徽笑笑:“这茶如何?”
祝知宜扫眼假装埋头苦干其他人,忽而有些面热,低声道:“这茶很好,皇上什时候来?”
“……”
梁徽低声细语仿佛是在同人咬耳朵:“他们新官上任,办又尽是些得罪大人物事,难免会有些心里没底,束手束脚,只有对咱们关系有底才能真放手去做。”
这些人是祝知宜手提拔上来,在阵党分明朝堂上自然就贴祝知宜标签,只有梁徽对他们君后情深亲密,心无间隙,他们才能有后盾和底气放手去做。
“……”祝知宜皱皱眉,觉着有些无理,但又似乎有些道理,只好随他去。
中秋将近,长公主离宫之日秋高气爽,碧天无云。
梁徽接过他手里茶,盖上茶碗,看着他说:“未时来。”
那来有会儿子:“皇上怎不叫臣。”还被他当宫侍使唤这久,祝知宜不好意思。
梁徽似笑非笑凝他:“是清规太认真。”他来时候祝知宜正跟章禾头碰着头看地图,侃侃而谈,有说不尽话,他也不扰人,就在门边默默看会儿,等他们说完才走进来。
祝知宜选人都非池中之物,个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且才干出众,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服祝知宜,甚至可以说……有些依赖祝知宜,寒门戍士,怀才不遇,受惯冷眼,做惯冷板凳,被打压久,突然天降良机,得人青眼,有些惶恐,不适应,难免有些雏鸟情节。
祝知宜是他们伯乐,且为人正直、耐心、宽和,盛名在外,确实让人信任,给人安全感,梁徽甚至疑神疑鬼在有些人眼中看到让他警惕和危机感苗头,他希望是自己多心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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