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道:“自然是忠天下百姓为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百姓是第位。
“既是忠天下百姓,那这皇帝谁当不是当?只要是位明君,今日坐这个位置是李徽、杨徽又有何不同?”
祝知宜竟无言以对。
梁徽转开视线,投向开得正盛墨梅:“清规,实话告诉你,对大梁皇室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无穷无尽憎恶与怨恨,这坛腐朽浊臭恶水早就该被脚踢翻。”
“也不像你,生性纯善仁慈,心怀高远抱负志愿,作低伏小处心积虑踩着森森白骨爬到这个位置也不过是因为不甘再做猪狗蝼蚁任人作践。”
怎说祝知宜也还是个讲道理。
梁徽懒散笑:“哄你,这事儿早想过,本是想等出年再同你商量。”
他想得好好,让祝知宜过个好年,别想这些烦心事,谁知这群聒噪老东西直接逼到人面前来。
祝知宜手背在身后:“你说。”
“还记得梁曦景?”
“根本不想做皇帝,只是不想被人欺被人辱。”
祝知宜:“敬王世子?”那个他回京路上顺手救下小童君?
“是,”梁徽蓄谋已久,“他是高祖堂兄弟孙子,离们这脉不算太近,想让他过继给先帝,做,不,做们皇弟。”
祝知宜蹙着眉,沉默片刻,才道:“如此来,便是江山易主。”
祝知宜饱读诗书,深受孔孟儒学浸化,虽不至于愚忠,但多少是有些根深蒂固忠君思想在,担忧道:“玄祖脉断,你便是亡宗罪徒,他日史书工笔,会戳断你脊梁骨。”
梁徽敛懒散嬉笑表情,正色问:“清规,你立志继绝学开太平是为忠君还是忠百姓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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