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辽失笑道:“这怎可能?”
乔毓无言以对,心脏却跳飞快。
她并不是什都不记得,而是只记得那些曾经带给自己强烈感情人与事。
那些过往记忆在她血液中静静流淌,等待着某日被唤醒,再次翻涌奔腾。
“……现在,”乔毓舔舔有些干涩嘴唇,道:“现在是什年号?”
半晌,乔毓方才道:“你家郎君是谁?叫知道,改日也好登门致谢。”
江辽道:“朱虚侯,便是家郎君。”
朱虚侯。
有些陌生称呼。
但人却隐隐觉得熟悉。
出队,向乔毓颔首道:“小娘子,咱们走吧,再晚便要迟。”
乔毓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眼泪搅乱,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才好,艰涩道句谢,调转马头,同江辽道往回走。
有人低问道:“侯爷,你认识那小娘子吗?”
“她很像位故人。”
那郎君静静目送两人离去,直到那背影消失,方才将车帘放下,声音低不可闻道:“也不知怎,方才见她垂头丧气,便忍不住想同她说说话。”
江辽看她神情有些奇怪,却还是道:“武德九年,圣上登基称帝,次年正月,改年号为贞观。”
暮色渐起,帷帽前轻纱被晚风吹起,轻轻飘拂。
乔毓气息也有些乱,夕阳余晖之中,她回首去望那方红墙,喃喃道:“那,那到底是什地方?”
江辽回首看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他语气里,有淡淡喟叹。
“玄武门。”
乔毓心里乱糟糟,像是被人扯乱毛线,寻不出个头绪来。
她无声叹口气,目光随意往四处瞧,却在望见远处那方红墙与高耸城楼时,倏然僵住。
她抬手去指,声音微颤:“那是什地方?”
江辽顺势去看,神情微怔,并不直言,却道:“怎?”
乔毓只觉有什滚烫东西向外奔涌,几乎抑制不住心头激动:“去过那儿!”
没人听见他后边这句话,而他也不打算再重复,只合上眼,抑制住心头哀恸,轻轻道:“走吧。”
……
修德坊正处于长安西北角,想再回到永昌坊,确要绕行很远。
乔毓手中捏着缰绳,心思却不知飞到哪边去,闷头前行,言不发。
江辽也没有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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