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两个妯娌跟在他们后边,见状忙退避出去,又掩上门,只留乔老夫人、常山王妃与那兄弟二人在内说话。
“外祖母,”皇太子性情坚毅,少有这般不知所措时候,嘴唇动动,半晌,才道“您能告诉,当年都发生些什吗?”
乔老夫人伸手抚摸两个外孙头顶,慈爱笑道“以你本事,真想要知晓件事,必然是能够知道。”
皇太子听得怔,默然会儿,却垂下眼去,低声道“小时候,总听人提及,说父皇与母后婚事是皇祖父定,说皇祖父听闻乔氏女甚贤,方才聘为长子妇,还说皇祖父其实很喜欢父亲,否则,怎会为庶长子娶这样得力妻室,叫他有这样强盛助益?”
“……那时候不懂事,却也隐约察觉到,真相不是这样。”
又离开“如果你们不想拿四娘将来赌把话,最好不要这做。”
又是久久寂静。
乔老夫人面色沉静,仿佛是打定什主意般,常山王妃握住母亲手,同她对视时,母女相视笑。
皇帝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此刻仍旧没有开口,秦王与乔家两个妯娌,也都低头不语。
最后,还是皇太子站起身,含笑道“老人家舟车劳顿,着实辛苦,送您去歇息。”
皇太子语调很轻,那声音落在空气中,仿佛很快便要化掉般“父皇是皇祖父长子,是皇祖父长孙,可他从来没有抱过,最开始时候,以为他不喜欢亲近孩子,后来二叔娶妻,也有儿息,才知道,皇祖父只是不喜欢罢。”
“不,也不应该这说,”他眼睫微动,修正前不久说辞“皇祖父不仅是不喜欢,他也不喜欢父皇和母后,所以想,那些所谓慕名求娶,父子和睦,应该都是假……”
都是多年前旧事,再提起时,仿佛连喉咙里都弥漫着股岁月灰尘。
乔老夫人
葛老太爷心知这家人有事情要商量,自然不会久留,出乔老夫人院子,便摆摆手,笑着推拒道“太子殿下留步,老朽可担不起。”
皇太子心绪也正繁乱,并不同他过多客套,颔首致礼,吩咐人将他好生送到客苑去,自己则重新返回内室。
他人刚走到门口,便见皇帝面色沉寂,已然出门,身后是随同相送秦王与乔家人。
皇太子心下微动,却不过问,同弟弟交换个眼神,又躬身相送,直到目视父亲远去,脸上方才少见显露出几分怅惘与伤感。
他无声叹口气,转身回到内室,屈膝在乔老夫人身前跪下,秦王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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