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南走后三日,李昱方才懒洋洋睁开眼睛,乔妍欢喜坏,欣然之余,又觉心中酸涩,悄悄哭场,又抱着小儿子亲个够。
李琰生很像父亲,李昱却不像他,也不像乔妍,而是更像乔妍同胞兄长乔宣。
“真是,”乔妍抱怨道:“像谁不好,偏偏像乔宣那个王八蛋。”
“还不到时候。”李泓双目充血,环视圈,沉声道:“荥阳既克,军已然疲乏,不可再战,又无稳妥后方供应,而唐王麾下军士以逸待劳,现下实在不宜再动干戈。”
“国公!”有人悲愤道:“们出征在外,连家中妻小都难以保全,天下间安有这样道理!”
“妻儿也在太原!妻子有孕七月,还坚持登上城楼,勉励军士,亲自作战,甚至因此早产,险些丧命!难道不恨吗?!”
李泓心头有把火在烧,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赫赫,如同野兽:“也恨!可也知道,不能贸然行事!图时之快,不顾后果,这是莽夫,智者不取!”
他手提佩刀,再度斩下,劲风所及,书案再次断成两截:“向诸位立誓,也向妻儿立誓,必雪此恨,如有违逆,便如此案!”
卒来报,来自太原紧急传书,送到荥阳来。
李泓心头跳,忽然间明白那种不详预感来自哪里——
他阿妍!
匆匆将那短短书信翻阅边,李泓面色转为铁青,拔刀出鞘,划破空气,径自将面前书案斩成两截!
诸多臣属齐齐变色,却不知书信中说些什,李泓只是冷笑,叫众人拿去传阅,眼底是岩浆般灼烫恨意与愤懑。
众人闻言,如何还能说出二话,乔瑁听闻胞妹险些丧命,心中既痛且忧,却还是颔首,赞同道:“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国公做没错。”
参军魏玄与周克明对视眼,眉头紧锁:“唐王登基,便是占据大势,天命所在。国公,们或许要韬光养晦段时日。”
……
李泓班师返回太原时候,乔妍正抱着小儿子看花。
天寒地冻,也只有梅花肯毫不吝啬吐露芬芳,乔妍叫人去折几枝红梅插瓶,搁在屋子里边儿,又俊俏,又精神。
天下间竟有这样父亲!
天下间竟有这样主君!
他在外征战,九死生,那边儿却设下毒计,意图害死他妻儿,还叫整个太原百姓陪葬!
帐中属臣家眷同样留在太原,太原城破,等待妻小命运同样可以猜度。
众人面色悲愤,怒道:“事已至此,国公挟大军在外,又有强兵悍将,何不趁机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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