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对于两方而言,都到最后关头。
……
天策府参军魏玄抵达秦王府时,夜色已深,管家迎着他进府,将其请到书房之后
像是被刺到痛处般,李开济面色忽然难看起来,他摆摆手,遣退身边宫嫔,目光阴郁道:“别人不懂,你难道也不懂?朕何尝不知那逆子不能轻纵?”
李昌听得怔住,略微愣,忽然缓过神儿来,眉宇间盈出几分喜色:“父皇是打算借机……”
李开济几不可闻冷笑声,重新躺回原处,不知是想到什,他目光有些晦暗:“秦王往洛阳去开府,想来天策府众人都很是欢欣……”
李昌面露不忿,道:“岂止如此!旦离开长安,到洛阳,旋即便有天下分裂之虞!”
李开济还在,尚且镇不住李泓,倘若他驾崩,留下个禀性软弱皇太子继位,李泓岂不是要翻天?
击。
好在,他们都是有耐心猎手。
……
武德九年夏天,比往常年来更早,刚进四月,太极宫外柳树上便缠绕着不绝蝉鸣声。
李开济上年纪,便不像年轻时候那般体健,加之养尊处优久,愈加放纵自己,日头升起来,天气转热,便携带年轻貌美宫嫔们往太极宫侧湖中泛舟,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李开济眯起眼来,半晌,忽然笑。
“二郎啊,你什都好,就是太沉不住气,”暖风和畅,叫人情不自禁有些醺然,他舒口气,道:“快,那逆子到不洛阳,离京之前,他必然要进宫辞别,那日,便是他死期。”
李昌虽不知父亲究竟如何计划,可看他此时神情,却也知十拿九稳,欣然笑道:“父皇英明神武,老谋深算,岂是秦王可比?”
父子二人对视眼,眉宇间都隐含着几分得色。
水面上掠过几只飞鸟,振翅落到不远处柳树上,扑棱棱惊起群鸣蝉,偌大海池,忽然间寂静下来。
而皇太子李昌,便在这种时候,与生母章皇后,道登上湖中画舫。
“父皇为何要叫秦王往洛阳开府,还许建天子旌旗?梁怀王是太宗爱子,骨肉情深,可秦王人面兽心,稍有不慎,便将反噬!”
虽然只是五月,空气中却盈荡着令人难耐暑气,只是从岸边乘船抵达画舫,李昌额头都生汗。
然而这会儿,这位向来在意仪容皇太子却顾不得擦拭,神情惶然,语调中甚至透出几分质问味道:“父皇难道不知道,李泓旦离开长安往洛阳去,那便真钳制不住他吗?!”
这简单事情,难道他会看不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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