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白经天!”
周遭官吏们也是面色惊变,想起近来朝中屡有异变,不知怎,忽然生出几分不详预感来。
今日太白金星异动,或许就是某种不祥之事预兆。
太白金星在午间时分出现,名曰经天,是谓乱纪。
天下乱,改政易王!
李琰聪敏颖达,十五岁年纪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李泓没有刻意告知他此事,却也没有隐瞒。
他知道母亲心里压抑着痛苦,就像是日复日,不断加重砖石,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压垮,现在她终于可以叫自己松口气,这真很好。
母子二人相视而笑,都在彼此眼中看出释然。
李泓悄无声息来到门边,目光锋锐,神态敛肃,他轻轻唤声:“阿妍。”
乔妍归刀入鞘,神情凛然:“走吧。”
,眼底深处有不易察觉感伤,最后,他颔首道:“好。”
将切敲定,已经过子夜,众人想着几日之后即将抵达那场巨大风,bao,却没有多少困意。
宵禁早就开始,现下离开,却不得宜,便各自往客房去歇息,直到次日清晨。
……
六月初三,是个晴天。
刀剑与盔甲摩擦,发出令人胆颤清鸣声,马蹄轰响,兵甲铿锵,偌大长安上空,似乎都浮现着肉眼难以望见血腥气。
窗外日光仍旧明亮晃眼,同近来天气如出辙,树上蝉叫声没有刻停歇,不知疲倦继续着。
没有任何预兆,天空中划过道明光。
这光芒是如此明亮夺目,连夏日里最盛阳光都难以匹敌,蝉鸣声停止,所有人都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它划过天际,带着不容忽视光辉,寸寸消失在天际。
负责监察天象太史令亲眼瞧见这幕,不觉冷汗涔涔,下意识退后步,跌坐在地。
乔妍令人取出已然蒙尘佩刀,坐在窗前静静擦拭,精钢锻造刀身重归明亮,带着凛冽杀气,闪耀起令人心寒光芒。
李琰前来向母亲问安,见这幕,忽然间有些难过。
岁月匆匆流逝,他已经是个十五岁少年,但当年母亲跌坐在校场中嚎啕痛哭那幕,却始终没有忘却。
“阿娘,”他走到近前去,抚慰道:“你不要难过。”
“真没有,”长子已经很高,乔妍坐在椅子上,竟摸不到他头,她笑笑,神情中少见显露出几分锋芒锐气:“阿娘今天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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