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
切并非无迹可寻。
太原事变那日，他匆忙北上，连日奔波往并州去见她，只是想看她平安。
只是她缺
那
根弦，又或者说，他们没有在最合适
时间相遇。
乔妍花下午时间，将那张药方翻出来，对着看良久，又悄悄唤人来，乔装打扮之后，出宫往长安城郊处去。
萧家老管家年迈，神志已然不清，对着乔妍看半晌，也只是含糊说句：“女郎看着有些面善，像是在哪儿见过……”
所以，她才能那样坦然去找他，毫无愧疚说：“世南哥哥，
们俩那个婚约，还是算吧。”
那时候，他是怎回答？
十数年前记忆，已经在时间长河中变得模糊，时之间，乔妍竟有些想不起来，约莫过半刻钟，方才从脑海中寻到几分痕迹。
那时候她已经答允嫁与李泓，与他道去见过李开济，再度返回乔家之后，方才前去寻萧世南。
他静静听她说完，顿顿，方才笑道：“阿妍若是不说，都要忘。”
里边儿掉出什东西，乔妍以为是那张药方，心下喜，捡起来细看，却是首诗。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大抵是因为年月太久，原本素白纸张已然泛黄，唯有那字迹清隽如初，隐约熟悉。
乔妍心头巨震，神情也随之僵硬起来，手中轻飘飘张纸，这刻竟比山岳还要沉重。
乔妍心头微酸，在他身前落座，道：“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您。乔家太夫人为高阳郡公开方子，本是对症下药，怎没有成效呢？”
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更不必说
他说：“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为此介怀。你嫁得好夫婿，也由衷为你欢喜。”
那好像是个晚上，光影晦暗，现下回想，她其实连他神情都没有看清。
她不知道那短短几瞬之间，他心绪是如何百转千回，曾经云淡风轻，现下回想，却是既痛且愧。
这多年，他直没有娶妻，说是不想拖累别人，她也信，因为世南哥哥直都是温柔体贴，从不愿因为自己，而叫别人觉得为难。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是因为自己。
这是什意思？
当年世南哥哥问自己是否看懂，究竟是问那本诗集，还是这纸上诗句？
乔妍隐约猜到答案，再去想那些埋藏在岁月中经年旧事，心中酸涩如山海翻涌，忽然间泪如雨下。
她以为他不在乎。
她以为他只觉得那所谓婚约是个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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