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喉咙发酸,说不出话来,只是个劲儿点头。
“你有你志向,有你追求,这自然很好,从圣上到皇太子,再到乔家,有人反对吗?没有。”
“你知道这世道对于女人而言有多艰难,所以也格外珍惜这机会,可是到最后,轻而易举放弃这机会人也是你。”
朱虚侯神情恬淡,道:“圣上束缚你吗?乔家逼你进宫,去做继后吗?皇太子与秦王、晋王、昭和公主逼你进宫去做继母吗?”
乔毓低着头,无言以对。
不知道为什,乔毓忽然间有点怕他。
这感觉就像是老鼠遇见猫样,即便那是只身体不太好猫,而自己是只又大又肥老鼠,但也克制不住物种相克畏惧本能。
她哼哧会儿,还是老老实实下床,站到他面前,想想,又将两手交叠在起,看起来跟个乖宝宝似。
“阿毓,”朱虚侯看着她,道:“知道你很怕,知道你难以接受,也知道你崩溃从何而来。是真心疼你。”
乔毓怔住。
注视着她,轻轻说句:“曾经是。”
乔毓听得微怔,旋即又笑。
“也是,过去毕竟都过去,”她神情有些释然,道:“现在,是乔毓。”
朱虚侯温和看着她,道:“想通?”
乔毓道:“嗯!”
“没有人强迫你,也没有人想拘束你,他们
朱虚侯却继续道:“知道你不是故意,也知道你那时候有多惊惧不安,但这并不是你伤害别人理由。”
“阿毓,知道你记不得过往,甚至于直到现在,也记不起往昔之事,”他道:“可也想请你扪心自问,你归家之后,乔老夫人害过你吗?常山王妃害过你吗?卫国公与昌武郡公害过你吗?”
乔毓还记得自己昨日对母亲说那些混账话,更记得乔老夫人斑驳泪眼,闻言心头钝痛,愧疚说不出话来。
“尖锐言辞,只能伤害到在意你人,”朱虚侯看着她,道:“知道你说那些话是崩溃下激愤之言,并非本心,你家人们也知道,但伤害还是造成。”
乔毓听得悔恨,脑袋都快低到地上去,朱虚侯伸手去摸摸她头,道:“待会儿回家,去跟他们道个歉,好不好?”
朱虚侯眉宇间浮现出几分笑意:“还难受吗?”
乔毓坐起身来,试着活动下筋骨,长舒口气,道:“活过来!”
朱虚侯轻轻颔首,忽然指床前空地,道:“下来,站好。”
乔毓呆:“啊?”
朱虚侯脸上笑意敛去,神情庄肃,重复道:“下来,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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