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他!”乔毓面色肃然,自己也退后几步,远离那棺椁,脸警惕道:“今日诸事不宜,晦气极重,便容易惹些脏东西来,谁知道这里边儿生出个什玩意儿?”
老管家听她这扯淡,真想冲过去给她锤,奈何被
老管家死死瞪着她,半晌,终于从牙根里边儿挤出句话来:“秦国夫人,有心。”
“嗨,”乔毓摆摆手,道:“家人不说两家话。”
棺材总共才多大点地方,里边儿仅存空气,也很难供应个活人用多久,若是劣质木材也就罢,可荥阳郑氏这样人家,怎可能用便宜货?
郑彦石躺在棺材里边儿,慢慢儿就有点喘不上气来,他不自觉仰起头,觉得这样似乎会好过些,然而没过多久,便如同离水鱼般,大口大口喘息这。
原来死亡是这样痛苦事情!
那通铁拳打五脏六腑都在哆嗦,他也能忍,知道事情不能闹大,只能这着,便生生忍,声也没吭。
可心理素质再强人,发现自己要被钉进棺材里活生生憋死之后,怕是也坐不住。
棺材盖合上,郑彦石眼前便是片漆黑,再听那“咚咚咚”闷响声,哪里还有不明白。
人家知道他是装死,有意顺水推舟,送他个真死!
棺材里只有他个人,无所谓再去闭着眼装个死人,郑彦石伸手去摸,便触碰到冷硬棺材盖儿,刚想拍几下,告诉外边人他还活着,可临,手又顿住。
郑彦石忍不住,他拼着仅存力气,开始拍打棺椁,什体面,什尊荣,统统都丢到边儿去。
他只想活下去!
乔毓拎着大锤,半倚在棺材上,有搭没搭安慰着伤心落泪老管家,就听棺材里边儿忽然传出阵撕磨动静来,像是有老鼠在挠木板般,响人耳朵疼。
老管家再忍不住,骤然爆发出声痛哭:“二爷啊!”
说完,便要扑上前去。
他要是忍,那就只会死他个人,可若是闹大,个欺君之罪下来,正巧就给皇家问罪理由,整个郑家怕都讨不到好。
乔家,秦国夫人。
郑彦石涂抹几层脂粉面容,忽然间涨红起来,既是因为空气逐渐稀薄,也是因为心头巨恨。
乔毓可不知郑彦石在想些什,即便是知道,她也不在意,七颗钉子楔进棺材,保管结结实实,任谁也出不来。
她左拍拍,右拍拍,觉得满意极,笑容满面看着老管家,道:“没能见到彦石最后面,但好歹也送他走最后程,他在九泉之下知晓,该欢喜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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