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笑着答道:“还有半个多月就是新春,挂这个添添喜气,往年里都是过腊月二十五再挂,只是昨夜这场雪好,国公夫人说瑞雪兆丰年,便叫趁早安置上。”
辞旧迎新,这年马上就要过去。
乔毓轻叹声,回首这大半年,心里着实感慨,正待将窗户闭上,却见乔老夫人身边赵嬷嬷来,提着食盒入内,笑眯眯道:“老夫人吩咐人做红糖饽饽,叫送几个过来,四娘趁热吃。”
乔毓心头暖洋洋,将那红糖饽饽掰开,就嗅到里边甜津津香味儿,幸福满满咬口,道:“真好吃!”
“四娘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赵嬷嬷看她这神态,眉宇间多几分回忆之色,慈爱道:“那时候都是老夫人亲自做,只是这会儿上年纪,只能将这些事情交给别人……”
南孚?
皇帝不解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但他只需要解乔大锤就够,这会儿看她那副神情,就知道这不是什好话。
“大锤啊,”他勾画完最后笔,左右看看,见自己画眉功力未曾衰减,这才道:“你再敢拿自己知道那点事取笑,就告诉你姐姐,说你又在外边儿惹事,你看她揍不揍你。”
乔毓给吓跳,忙叫道:“姐姐才不会听你!”
皇帝发出声冷笑:“那咱们就走着瞧。”
乔毓笑着接下去:“这些不是阿娘做,但对关爱之情,却点都不比从前少。”
赵嬷嬷叹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母亲呢。”
乔毓没见过不爱自己孩子母亲,却见过将亲儿子视如粪土父亲,想起现下不知何在三弟赵德言,脸上笑意微微敛去几分。
赵嬷嬷没注意到她这神情,又说几句,便回乔老夫人那儿去,乔毓慢慢将面前几个红糖饽饽吃完,嘴里边儿是甜,心里头却泛着苦。
她知道赵德言结果,却不知道那过程究竟如何,更不必说那所谓结果只是颉利可汗被忽悠瘸,
乔毓心虚,瞅他眼,心不甘情不愿道:“南孚这两个字不合适,算吧,以后不提。”
皇帝屈指在她脑门儿上弹下,站起身道:“宫里还有诸多政务,这便回去——外边儿冷,你别出去送。”
乔毓笑着推开窗户,目送皇帝挺拔身影离去,眉宇间皆是柔情。
那场鹅毛大雪落夜,人走出去,积雪能没到小腿,侍从们正在院子里清扫,还有人正架着梯子,往院中那几株青松枝干上悬挂红色绸花。
乔毓趴在窗边问:“挂这个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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