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感情再好,归根结底也是搭伙过日子,可儿子就不样,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肉,又乖又听话,怎疼都疼不够,乔妍瞅见自己带大两个乖儿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光辉,听见皇帝告黑状,锤就抡过去。
皇帝铩羽而归,也就看明白:在乔大锤心里,仨自己捆起都未必有那两个孩子重要,他虽郁闷,却也看开,再也没纠结这事。
都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想想几年之后自己就能丢下这摊子事儿,领着乔大锤东南西北逛,留这小王八蛋在这儿焦头烂额,皇帝心里边儿喜气就止不住往外冒。
“罢,”他忍住幸灾乐祸心思,意味深长嘱咐道:“你从前也是监国过,现下也该是轻车熟路才对,若有拿不准,便去问诸位宰辅,实在不行,就到太极宫来问朕,不要只盯着万年,也别只看东宫,要放眼于整个天下。”
皇太子应声道:“儿子受教。”
往常般事必躬亲,而是换皇太子来,叫他自行处置,实在拿不定主意,再去问自己便是。
皇太子听他这说,心里边儿便有些不祥预感,盯着皇帝看会儿,方才试探着道:“父皇不会又要离京吧?”
这孩子还是太单纯,即便把皇帝这个老子往坏处想,也只以为他想丢下政务领着乔大锤出去玩,浑然没想过他打算当甩手掌柜,从此不再管事可能。
皇帝心里边儿升起指甲盖那大愧疚,很快就被那片天空那大幸灾乐祸给盖住。
他半点迷途知返打算都没有,沉着脸,训斥道:“阿琰,你是皇太子,是大唐储君,早就该挑起重担来,这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像什样子?你今年十九岁,马上就要迎娶太子妃,怎还跟三岁小儿样离不开父母,是没断奶吗?!朕在你这个年纪,早就领军在外,独当方!”
皇太子被他毫不留情骂通,忙低下头道:“儿子知错,父皇不要生气。”
天家父子之间,向来都存在隔阂,尤其是天子与太子之间,关系更是微妙,更不必说皇太子小时候跟父亲接触少,本就不甚亲近,皇帝虽也看重这儿子,但与晋王那样亲热宠爱,终究是不同。
而皇太子自己也不太在意这个,父亲不亲近他没什,他可是母亲心肝宝贝呢,有娘疼,谁还要管爹怎想。
可不只是皇太子,秦王也是如此。
皇帝也看出来这点,无奈之余,又有些微妙争风吃醋,悄咪咪跟乔妍告过次黑状,迎头就被狠狠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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