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德抱住膝盖半蹲在床上,他双目失焦地发呆,思考自己到底为什要这做。
但在他思考出个结果之前,床底传来声恢复活力,有点拽声音:“喂,你叫什名字?”
阿曼德老老实实回答:“阿曼德。”
床底
但无论他怎样逼自己,阿曼德都下不手——他哥哥说是对。
他没有办法对这样个活生生人开枪,哪怕知道他是个十恶不赦坏家伙,但他能在濒死牧四诚眼里看到和他样渴望——对生,对被理解与认同那点微薄寄托,渴望。
这个时候,他房门被敲响。
阿曼德吓跳,他下意识地把牧四诚撑起来,藏在床下,然后把地脱干净,心惊胆战地喷很多空气清新剂,躺床上装自己睡着。
来是普通队员,他问阿曼德:“有看到可疑人物吗?”
跳出嗓子眼,他举起双手做个投降姿势,还没来得及说话,压在他肩膀上那人却自己缓缓滑下去。
阿曼德恍惚地转身。
他看到个和他差不多岁数年轻人虚弱地躺在血泊里,头上还带着猴子耳机,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这个人快要失血过多休克,阿曼德马上意识到这点,他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牧四诚,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响着他听到关于这个凶残盗贼种种背景消息。
【……没有朋友……个人……好像很孤独……只能和个他背后跟从者对话】
在床上阿曼德心惊肉跳地快速回答:“没有!空气清新剂是因为刚刚拉很多很臭屎所以喷很多!”
来人:“……倒也不必把这种事告诉。”
好在没有人怀疑阿曼德这个队长弟弟,于是在呛人空气清醒剂味道中,来人捏着鼻子走。
阿曼德瘫软在床上,他犹豫很久,把瓶特效疗伤剂和卷绷带放在床底。
可能隔很久很久,床底才有双猴爪子伸出来,“唰”下勾走这些东西。
【每次偷盗东西,做任何事情都是为取悦那个幕后者,得到对方认可……】
【好像是这个幕后者最近要扩张走私线,所以牧四诚才越发频繁地来造访三区……】
阿曼德以为对方会是个四十多五十岁糟老头子,没想到……居然年纪这小。
血液从牧四诚身下蔓延成血泊,他双目失神地蜷缩,没有去捂住伤口,反而用受伤腹部保护着内部被他偷盗三个异端盒子。
阿曼德嘴唇抿成条直线,他握住腰后手枪,然后咬咬牙抽出枪对准牧四诚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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