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子然一身在这条尸骨皑皑的血路踽踽独行时偶然捡到了一只对他露出肚皮的小狗崽,这只小狗很招人,对他毫无防备,又摇着尾巴说永远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平生头一回存了半分被理解与倾诉的希冀,不过如今来看,他不能奢望这世上有百分之百感同身受的美梦。
即便是承诺过要陪他的小皇子也会在现实的腥风血雨波涛汹涌面前对他露出质疑的眼神。
眼高于顶、自视甚高的殷淮头一次反省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别人的老师,他回过头看齐轻舟,眼神里含着悲悯与遗憾,或许……他也教不了齐轻舟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个人又斤斤计较得狠,能有这么个威慑力更大、更有用的、一劳永逸的法子,凭什么要因着那点无用且伪善的仁慈去绕一条更笨更蠢成本更低的路?
那不是他的性格与习惯,若是他对异己都怀着这么一点妇人之仁那就身首异处八百遍了。
更何况,在东厂,比这残酷千倍百倍的极刑数不胜数。
他想让齐轻舟直面这残酷的世界,又想保有他骨子里那点珍贵的仁厚与良善。
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又想他干干净净。
说一下嗷,殷淮确实不是啥好人,月宫魔刹不是随便喊的(●—●)这一次也不是什么误会,而是,bao露问题,小朋友和大美人的价值理念、处事原则是有挺大差异分歧的。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想要心灵相通毫无隔阂地在一起还是需要彼此磨合、妥协,就看是谁为谁让步,让多少步的问题了!啵啵
可他的周围,永远是一片血光与杀谬啊。
况且,这样说出来很像辩解。
像是在为自己的残忍找一个正当的理由,他还不至于那么伪善。
他本来也不习惯对别人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对谁解释,没有人受得起他的解释。
再说,他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更不曾想要过什么理解,他从不怀疑自己走的这条路,杀该杀的人,造别人不敢造的冤孽,也享别人望不到头的权势,这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