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围在殷淮身边人,齐轻舟脸色凛.
“王进贪色,章龚敛财,何万德滥杀,豺鼠之辈沆瀣气,殷淮掌控他们,殿下也想被他掌控?”
薛良又开始激动:“他们具具行尸走肉是阎王牙爪
坐在高处那人倏然看过来,丹眼妩媚,目光犀利,他便被捉个正着。
江上雪还在弹,有九千岁夸赞弹得更起劲,声声调调炽热明丽,齐轻舟心中冷笑,片冰凉,冷漠轻慢地移开视线,与周旁个公子言笑晏晏。
熬到宴席散去,齐轻舟头昏眼花,只想快快离场,在石潭花荫上被人叫住。
薛良看他脸好会儿才请安:“殿下……还好?今夜喝这许多酒。”
齐轻舟仿佛下子找到纠缠他整晚目光,脑子嗡下醒,皱着眉道:“你跟过来干什?”
自己身上,如影随形,可抬头,环扫四周,又切如常。
不是殷淮,那个人在坐在高高在上位置上正陪同皇帝谈笑,根本无空分出半分神落到他身上。
整个筵席齐轻舟浑浑噩噩,于常在跳什舞、云昭仪唱什曲他通通不记得,就只知道文官首列里王大人带进宫来那位乐师弹曲名动京华《凤求凰》惊座满堂。
玉指翻飞,琵琶弦动,梧叶猎猎,凤凰鸣飞。
是江上雪。
薛良愣怔瞬,马上又说:“方才在宴上臣不想坏殿下兴致所以忍着没找过去,可眼看着殿下就要走,嘴巴又不听使唤替臣开这个口。”
齐轻舟厌烦,不耐地问:“你到底想说什?”
薛良嘴巴张张,轻声道:“臣想问问,殿下那日说,与臣不是路人,那殿下找到您要走那条路?”
齐轻舟近日正与殷淮冷战,被他戳中痛处,更心烦气躁,冷脸道:“此事不劳你烦心。”
薛良执拗眼神盯紧他,痛心缓缓道:“殿下还未看清吗?与殷淮那*佞往来都是些什人”
江上雪人美性子野,胆子更是大,十指连心,弹全是他心里满满腔求而不得幽怨与缱绻厚重情思,汩汩琴音里浓重情意与汹涌痴狂。
齐轻舟看到,江上雪双明亮多情眼直勾勾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人,眸心有火烧般狂热。
那种狂热是什他并不很确切地知道,但却隐隐感到不安、不快、不可容忍,不可忍受有人用那样眼神觊觎他掌印。
殷淮竟还赏他,于万众瞩目中夸他琴技高超,赞他才气横逸。
齐轻舟心中痛,手指捏紧酒杯,世家公子敬酒来者不拒,杯又杯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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