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现实里看不清东西在场大梦里全看清,当时不曾留意种种细节与情愫再回过头来重温、拆解、品味,他就什都懂。
他怎会以为自己不喜欢掌印呢?
他怎能说他不喜欢殷淮?
所有被藏在心底爱慕、心疼、怜惜和敬重都在这刻袭向心口,像股从山顶蓄势奔涌而下灵泉,穿过岩石、越过山丘、淌过森林,无可阻挡,热烈又真实地冲击着他脉搏,重得他快要承受不住。
他醒过来之后会不会就忘此刻感受?
殷淮看着他,目光平直、又静又深,缓缓道:“臣信殿下。”
齐轻舟听见身侧之人慢慢俯身靠近自己,在他耳畔沉声说:“殿下便是臣神佛。”
“臣是殿下信徒。”
齐轻舟撞进对方幽深沉远目光里,好会儿才回过神来,咧开嘴笑说:“掌印又开玩笑。”
殷淮眼神里多丝遗憾,随即也勾勾唇:“殿下不信便罢。”
香客依旧络绎不绝。
殷淮将点好香递给齐轻舟,齐轻舟虔诚叩拜,又在心里与母妃说许多话。
往年都是他个人偷偷祭拜母妃,今年有人陪着感觉大不样。
齐轻舟掀开只眼偷看这个人,妙目玉颜,生得比寺里九天娘娘与滴柳观音还好看,但这话他不敢说。
殷淮静静等他,齐轻舟问:“掌印不上香和求愿?”
不,不会,即便在梦里齐轻舟也确定,他看清楚自己对掌印心思就再难忘记。
再也没有谁能给他这样重如千钧生命印记和万般沉厚又
至此,所有梦境被风吹散,齐轻舟知道自己梦醒,可他挣不开眼睛。
股沉重压力抵在他眼睫上,更深重黑团缠绕住他思绪,挣扎梦呓和细细咽声从嘴巴里絮絮挤出来。
床上齐轻舟面色潮红,紧闭眼角流出两行清泪,整个人困在梦魇里醒不过来。
齐轻舟知道他在做梦,但也知道此刻他整个人都无比清醒。
梦境清晰真实,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殷淮拉过他手,拂走指尖沾上点香灰,边掏出条素净帕子将他每跟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边面无表情道:“臣不信这些。”
齐轻舟借着他力起身,随他走出宝鉴佛殿:“那掌印怎带过来?”
“命道不偏爱臣,所以臣不信,”殷淮看他眼,认真道:“殿下与臣不同。”
“殿下是福泽隆盛之人,八方仙佛都会喜爱、庇护殿下。”
齐轻舟被他夸笑,来时还有些阴郁心情开阔许多,又问:“那掌印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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