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菁菁与他走半天没见着他个笑,十分看不得他这副沉默严肃无生气模样:“殿下苦肉计没使成也别给摆副臭脸呀,可就快要归营。”
齐轻舟敷衍笑。
柳菁菁不解:“殿下就真这喜欢那魔头?”
齐轻舟眉目肃:“你叫他什?”
柳菁菁“咳”声,改口:“九千岁九千岁。”
从乾心殿出来雪已停下,晴光照在宫檐琉璃瓦上金灿灿片。
“殿下。”
齐轻舟顿步等人追上来:“不等柳将军?”他出来时候,柳家父女二人刚好被宣进去,打个擦肩。
柳菁菁道:“不,爹还要与陛下谈南壤之事。”
她随口嘟囔句:“陛下说话比以前慢许多,事情说不完爹今夜许是要在宫中住下。”
在他喝多苦药都不用那些小甜口,再苦眼泪他都尝过这碗药算什。
没人哄小孩儿就没资格怕苦。
樱灵挥挥手示意那小宫女赶紧下去,躬身答道:“回殿下,每日都备着。”她不知这梅枝有何特别,只是按着殿下给方子供养着。
齐轻舟头还沉着,穿衣服动作却利落快速:“剪几枝扎好,本王去趟乾心殿。”
樱灵皱眉担忧道:“今日大雪,殿下未愈,出去怕是又要吃风。”
齐轻舟闷出个“嗯”。是很喜欢。
柳菁菁“啧啧”几声:“那九千岁可是出名儿铁石心肠,殿下就打算这直碰壁啊?”
齐轻舟不知道除死缠烂打还有什好方法,憋出句:“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柳菁菁面色复杂,翻个白眼,幽幽道:“可你那九千岁不是金石,是金山啊,殿下若是想要做那移山愚公,可不知道
齐轻舟冷冷弯弯嘴角,没说什。
他这些天进议事堂,对南壤之事有所耳闻,但不具体知晓:“情况如何,严重?”
到底是军情机密,就是对着这个好友柳菁菁也有些讳莫如深:“不好说。”
可马上又显出副摩拳擦掌大显身手气概:“不过也不值太过忧心。”
齐轻舟知道她向来就好驰骋沙场,只嘱咐道:“万事小心。”
齐轻舟拍拍衣袖不在意地笑笑:“不大雪不病重怎表本王番赤诚孝心?”
樱灵还想劝。
齐轻舟命令语气说不二:“去拿来。”
樱灵无奈,不敢违命,只得将梅枝拿来,又为小主子添身软锦外袍,送他出门。
面无表情、乌目幽黑清瘦少年面色苍白,袭红衣,抱着梅枝,坚定走进呼呼风雪里,竟有种天地苍茫独身毅力孤勇与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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