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马扭扭马头,看他们眼,又转回去低头吃草。
齐轻舟心中还有气,揪着殷淮衣襟,咬牙切齿恶狠狠道:“掌印,你记着,从今往后你怎对你命,就怎对命,如果有天你出什事,那第个——”殷淮对他命可是看得比自己还重。
殷淮紧紧抱着他,不让他把后面话说完:“臣答应殿下,什都答应殿下。
齐轻舟被他说得心里发酸发疼。
殷淮从来不跟人倾诉衷肠,连正经真心话都不多说句,平时对齐轻舟也是做多于说,可今晚他却把自己心剖开。
“怕抓不住,怕留不下,怕变动。”
“从前不怕都怕,从前不懂现在也都懂。”
“殿下愿意再相信臣次?臣不会再拿自己性命开玩笑,会好好爱惜自己,不再让殿下担忧。”
齐轻舟本还别扭着,可听他这说,心又变得酸软,殷淮就是故意。
殷淮走过来,很缓眨眨眼,只手攀上齐轻舟膝盖,慢慢将侧脸贴上去,像倦鸟归林,又似游船泊港,酝酿好会儿,才说得出口:“臣以前确实不怕,无所念,无所惧,可是现在臣怕。”
那样炙热露骨目光像把闪着银光钩子直直勾齐轻舟魂,让他闪下神。
承认会害怕对于惯来无敌手殷淮来说因为陌生和离奇而显得有些生硬,表情也不甚自然,可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臣怕殿下伤心。”
“殿下就原谅臣这次罢,好?”
齐轻舟垂眉凝视着他,不作声,殷淮颗心又提紧,从来都是他审判别人生死,这次他等待被审判。
齐轻舟从来都是舍不得让殷淮难过,只片刻,他便缓缓向对方伸出双臂。
殷淮颗心归位,轻轻笑,似春山雪消融,似白昙夜初绽,林间漆雾都被他笑容照亮。
殷淮也伸出双臂,在马下候着,齐轻舟轻身跃,正正落到他怀里,两人抱个结结实实,满满当当。
他额头依偎在齐轻舟大腿上,齐轻舟没有推开他。
“臣……第次喜欢人,第次这爱个人,不懂、不会、做不好地方很多,臣都知道。”
殷淮侧脸蹭蹭他膝头,状似撒娇,语气却很郑重:“臣孤僻、严肃、无趣,急功近利,还比殿下年长许多,许多时候猜不透殿下心思、忽略殿下感受,不是位好爱人,臣也知道。”
“殿下能跟臣在起,是恩典,是臣毕生运气。”
“从来没有人这珍惜、爱重过臣,臣很感激,很知足,但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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