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搭个车吗,”鲁哥很不好意思,“这真是……着急去补货。”
鲁哥这几年开网店,卖女士内衣裤,也卖点小姑娘头绳耳钉什,将将够养活家三口。
“成,”红姐是个爽快人,也不怕电话里那位见光,“走哈,宝处、小侬,哎阔亭,邝爷你给送回去!”
她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只留下兜水果。应笑侬从后头踢时阔亭脚,拿胳膊肘比划床上那爷俩:“老爷子让宝处说动,让给办出院。”
邝爷疼宝绽不是天两天,读书那会儿就什
她接起来,不大耐烦样子:“喂,医院呢……宝处病,上午都在这边……得得,回去说吧,挂。”
时阔亭知道是她男朋友,家里也是唱戏,读个大专改行干汽修,小伙子人不错,和团里大伙吃过几次饭。
“你有事先走。”时阔亭说。
“没事,”红姐把手机往兜里揣,刚揣进去又响,她掏出来看号码,笑,“孙子,你还知道给打电话哪……”
时阔亭听她这语气,调油裹蜜,眉头皱起来。不光他,团里几个人都往这边看,红姐瞧出大家眼色,不尴不尬地背过身:“们团长病……行,那你等着……哟,这还是句人话,那等着你……嗯,二院。”
这些年粗活累活干不少。
他俩后头是个小老头,六七十岁,弓腰驼背脸褶子,心疼得直跺脚:“快快,把宝处松开,别压坏!”
“邝爷,”时阔亭揉把宝绽脑袋,“宝处不养要回家,和小侬不同意。”
邝爷是团里老鼓师,在如意洲待辈子,跟时老爷子是拜把兄弟,平时大伙都敬着他,眼下赶紧在床上腾出块地方让他坐。
邝爷和宝绽说话,红姐把时阔亭拉到边,小声问:“钱还没着落呢?”
电话撂,她捋捋头发转过来,露出两个小虎牙:“那什,有事先走,宝处,你好好养。”
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说什,只有鲁哥摸着光头问:“红姐,你上哪儿?”
红姐上下把他瞅瞅:“红桥,怎着?”
鲁哥笑呵呵:“听电话……是有车来接?”
红姐点个头:“嗯。”
时阔亭点头:“怎着,你有辙?”
“能有什辙,”她瞧宝绽眼,“这是累惨,时哥,要说散吧,这年头哪还有人听戏,何苦自个把自个往死路上逼?”
时阔亭低着头,没说话。
“散,”红姐说,“大家都解脱。”
时阔亭瞥她眼,正要说什,红姐手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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