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又没事,”宝绽把香氛塞回给他,“你快拿走。”
“你不用还用呢,”匡正副登堂入室狂样,“说不定哪天又在你这儿过夜,什都没有太蹩手。”
他转身下楼,宝绽追着下去,到客厅看,黑皮箱空出角,宝绽提议:“哥,你换个小箱子吧,空这大地方,拎着挺笨。”
“你行李呢?”匡正四处看。
“那不。”宝绽指着沙发,匡正看过去,上头只有个篮球大背包:“你东西带全吗?”
上大学,他……真很不容易。”
匡正哑然,想起时阔亭那张胡同帅哥脸,十七八岁,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像父亲、哥哥那样,负担起宝绽人生。
客厅时安静,“对,”匡正转移话题,“剧团人为什叫你宝处?”
个“处”字,戳到宝绽痛处,“没拜过师,”他吃大口面,含混地说,“不算科班出身,‘处’是对下海票友称呼。”
匡正似懂非懂,他不在京剧行里,不知道“科班”和“票友”之间泾渭分明,就像他做并购瞧不起私银样,梨园儿里也有条看不见鄙视链。
“衣服、药、身份证,全带。”
“不行,”匡正抓起背包,往自己箱子里塞,“护肤品可以用,睡衣你得带套,毛巾床单也得带套,牙刷最好用自己。”
宝绽不以为然:“哪那麻烦……”
“不是吓唬你,”匡正很严肃,“就身边事儿,去年,商行那边个副总,全家出去玩,住五星级酒店,还是总统套,回来七口人全得病。”
匡正没说是什病
填饱肚子,匡正回去睡觉,宝绽洗个澡也爬上床,床让匡正睡过,左半边被子翻卷着,他钻进去拿腿夹,很快进入梦乡。
这觉睡得很好,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他玩会儿手机,下床收拾东西。听应笑侬说,宾馆都给准备洗漱用品,他只带几件换洗衣服和应急药,往背包里装,扔在沙发上。
刚煮好饭,匡正过来,拖着个老大旅行箱,黑色纯牛皮,有个复古字形把手,他把箱子在客厅中央打开,最上面层是几件秋天便服,还有堆叫不出名字瓶瓶罐罐。
“哥?”宝绽跟着他上楼,看他把衣服往自己衣柜里挂,那些乳啊霜什,样样戳在洗手间置物架上,“你给拿什,不要。”
“不是给你,”匡正手里还剩瓶空气香氛,清雅白茶味,放在床头,“昨天在你这儿洗个澡,什都没抹,今天皮肤都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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