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声,海面随着大地
“那你等着!”说着,匡正迎头跑向潮水,个猛子扎进去,不见,宝绽干生气,面向那片起伏海面,屁股在沙滩上坐下。
没带手机,时间流逝变得异常模糊,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过半个小时,气愤渐渐被担忧取代,他腾地站起来,朝着翻滚巨浪喊:“哥!”
当然没有回应。
他攥着匡正泳裤,这时再看那海浪,凶猛得像在咆哮,夜风凉,月色也被云层遮蔽,“哥?”他趟进水里,放声大喊,“哥——!”
那亮嗓子,在呼啸海风中,却像是呜咽。
话锋转,“你还掐大腿,”他假装埋怨,“紫好几天,直忍……”
咚地,宝绽给他拳,打在胸肌上,匡正装作受伤,像个二十多岁小青年,慢慢趴倒在沙滩上,不动。
宝绽给他脚,不重,然后扭身走向海滩,匡正颠颠儿地追过去,重新把他膀子搂住:“哥随你掐,想什时候掐什时候掐!”
宝绽没理他,但抿着嘴笑。
他们走向海浪,黑色、澎湃浪涛,整个沙滩只有他们两个,满天星辉和月色全是他们,匡正兴致来,乘风跑几步,把泳裤连着内裤脱掉,光溜溜冲宝绽喊:“脱,过来!”
他往水里跑,瞪大眼睛,每根汗毛都立起来:“哥!”他不管不顾地往前扑,忘自己不会游泳,“哥你在哪儿呢!你别吓!”
水越没越深,到胸口,到下巴,他还不停,直到个浪头打过头顶,他整个人浮起来,扑腾在无边黑暗中,吐着气泡喊:“哥……”
只手臂在绝望中拥来,他迎头撞进个熟悉怀抱,耳边是有力心跳声,还有和着浪音喘息。
宝绽睁开眼,月光出来,清辉下是匡正脸,湿头发拢向脑后,滴着水五官棱角分明。宝绽点力气都没有,想揍这家伙拳都抬不起手,到水深齐腰地方,匡正把他放下,大手摸上他额头:“没事吧?”
短暂茫然过后,切恐惧、委屈全来,宝绽还抓着匡正泳裤,这时候用力甩到他胸口:“你这个……”
宝绽长这大就没见过这伤风败俗人,赶紧扭过头,惊慌地嚷:“干什你!把裤子穿上!”
“没人!”匡正好多年没享受过午夜裸泳,搓着肌肉准备往海里冲,“快来!”
“不去!”宝绽上前两步捡起那条泳裤,“受过高等教育人哪能这干!你又不是变态,再不回来……走啊!”
“真不来?”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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