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和市中心不
样，十二点到处黑黢黢
，老远就看前头有个大灯箱，七彩灯打出“哥哥醉”几个字，佟胖子奔着那片灯开，到
地方匡正看，是个商务ktv。
佟胖子咬着牙签下车，没叫他们，自己往店里走，匡正和段钊赶紧跟上，进门，眼睛差点没晃瞎——从地板到墙壁再到吊顶，全贴着金纸，灯光打，像他妈西方极乐世界，和店门口横幅上宣传标语个风格：渡你成仙。
匡正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魔幻。
他硬着头皮往里走，条十多米长走廊，两边各立着面封闭玻璃，玻璃那头是打通大房间，屋里坐满各式各样女孩，高矮胖瘦，看着手机、锉着指甲、没心没肺地嘻嘻哈哈，唯共同点是都画着大浓妆。
匡正名牌大学毕业，在香港、伦敦、新加坡都待过，三十二岁干到执行副总裁，露出副没见过世面傻样儿，看呆。
匡正垂下眼睛，在思考。
“今晚九点半，”段钊灼灼盯着他，“迎宾街老广味道。”
入夜，匡正坐着段钊车，准时来到老广味道门口，不大门脸，他们上二楼，进包厢，圆桌后头坐着个笑呵呵白胖子，面前是吃半烧鹅。
“佟哥！”段钊满脸堆笑，领着匡正进去，“这是
跟你提，匡哥！”
匡哥？匡正瞥他眼，这小子双重人格犯起来怪吓人，“佟总，”他打招呼，刚要在桌边坐下，姓佟擦着手站起来，去衣架上拽下外套，副要走样子。
“姓匡是吧，”佟胖子招呼他，“要哪个，自己点，你买单。”
匡正看着玻璃墙里那些被物化女孩，产生种强烈反胃感，在富美华，他给正彩张总夫人擦鞋，人蹲下去，但人格立着，现在这佟胖子是让他连人格都蹲下去，他不干：“不，没兴趣。”
决然六个字，佟胖子不高兴：“怎
个意思，老弟，瞧不起哥哥领这地方？”
段钊赶紧拿胳膊肘顶他
匡正杵在桌边，看向段钊。
段钊连忙问：“佟哥？”
“走啊，”佟胖子穿上肥外套，显得体积更大，副腰缠万贯煤老板样，“不是谈事儿吗，饭桌上乱七八糟怎谈。”
那哥们儿你约在饭店？匡正心里叽歪，面儿上云淡风轻：“佟总说是。”
他和段钊都是空着肚子来，这会儿挨着饿重新上车，跟着佟胖子白色宝马开出迎宾街。本以为是去他公司，或者什茶楼会所，没想到这车开就开个多小时，直接开出市区，到周边个郊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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