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脸色陡变,把没抽完烟扔到脚下,狠狠碾灭:“匡正,怎着,给老婆擦鞋能忍,让你弟弟喝两杯酒,就不能忍?”
“对,”匡正保持着笑容,“可以脏,弟弟不行。”
张荣矮他截,但盛气凌人,拿指头戳着他胸口,“你们做私银是什东西自己不知
这是上次电话里,张荣对他说,匡正随后查冯宽那个名单,这家伙至少有两个亿可投资资金,是万融臻汇目前最大潜在客户。
“张总,”他压下火气,“这巧,您也对传统艺术感兴趣?”
“跟朋友过来看看,”张荣向前倾身,往桌上小碟里弹弹烟灰,遗憾地说,“还没解透。”
言下之意,是匡正领人领早。
匡正没马上说话,这时宝绽在他怀里哼哼,很难受似,无意识抱住他后背,额头蹭着他下巴。
桌子人,他谁也没看见,只看见睡倒在桌上宝绽,穿是他给买那身蓝西装,那庄重,又那狼狈。
他径直过去,拽着胳膊把人拉起来,这时桌上人说话:“哎哎哎你谁呀,没看见这儿喝酒呢吗!”
匡正瞧都没瞧他,托着宝绽背,把人揽到怀里:“弟弟,带他回家。”
“弟弟?”另个说,“这儿没弟弟,只有演员!”
“对,凯哥签合同,”他们指着其中个人,“半年预付款,百二十万,你弟弟今天就是喝死在这儿,也不能走!”
匡正怕他乱动,大手握住他后脑勺,洒脱笑:“那改天,专门办场艺术沙龙,请张总莅临。”
张荣动动嘴角,皮笑肉不笑,起身向他走来:“当着这多朋友面儿,匡总,你是不是该给未来客户个面子?”
未来客户,匡正挑眉。
张荣也挑起眉,两人在咫尺间对视,或者说较量,用钱,和个男人前途,来挑战情感,看看利益和良心,究竟孰轻孰重。
“抱歉,”匡正直率地拒绝,“不喜欢弟弟喝酒。”
匡正笑,他看过合同,百二十万,违约方支付三倍赔偿:“三百六十万给你,合同直接撕。”
“哎你小子!”那伙人拍着桌子起来,场面乱。
匡正冲门外使眼色,让时阔亭赶紧把应笑侬弄出去,然后箍住宝绽腰,正要把人往外带,桌上又个人开口:“匡总。”
匡正惊诧回头,见烟雾缭绕中有张熟悉脸,坐在窗边角落,穿件深灰色高领衫,和他年纪相仿,是正彩电子张荣。
“对私银有点兴趣,什时候有空,到公司来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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