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戈化玉帛,说得容易,匡正把茶放下:“张总,你真犯不着这样,”他直说,“你是做大买卖,就是间小私银老板,碍不着你生意。”
张荣和他撕破过脸,所以双方都不玩虚,有说,“你是个小私银,可你身边都是大人物,就连你这个唱戏弟弟,”张荣指着墙上宝绽剧照,“在圈子里都是说话好使主儿。”
匡正明白他意思,看今天宝绽受欢迎程度,他替谁张张口都能带来巨大利益流动,但匡正解他,越是这样,他越会小心,什都不会说。
“韩文山、房成城,还有温州顾家长房,都在你这儿吧?”张荣转过腕子,自己把茶喝,“别说恰恰认识你,就是不认识,费尽心机也得认识你。”
他毫不掩饰,自己想法、动机、目,匡正觉得他是那种典型斯文败类,刚认识时候彬彬有礼,再接触,发现他是个混蛋,到现在,又见识他见风转舵面,这种人即使不是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毕竟圈子就这大,不能把路走死。
客人三三两两散去,张荣没走,想跟匡正谈谈。
宝绽在三楼给他们开间屋,张荣进去看,乐,正是上次他和匡正发生口角屋子,“三十年风水轮流转,”他在桌边坐下,“这还不到三十年,才个月?两个月?你们兄弟身价涨得够快。”
匡正把大衣搭在椅背上,在他对面坐下,有工作人员来上茶,是今年大吉岭,澄透金红色,带着喜马拉雅山香气。
张荣端起杯,看看:“以前这屋是喝酒,”他呷口,不无感慨地说,“请宝老板陪着喝过酒,如今在圈子里也是很有面子件事。”
匡正直没张口,这时说:“如意洲以后没酒。”
他稍缓和,和张荣闲扯几句,这扯发现他是清华毕业,北大东门正对着清华西门,几十米路,匡正和他年纪又相仿,说不定在中关村什地方还擦肩过,距离下子拉近:“张总,别
张荣想想:“酒倒是有,只是不是以前那个价。”
匡正皱眉,他不喜欢宝绽被人这样议论:“大周末,不回家跟这儿耗着,咱们就说这些?”
他用词很不客气,张荣也理解他不客气,毕竟当时把话说绝人是自己:“都是场面上人,匡总,那时那些话,你明白吧,充面子而已。”
“早翻篇。”匡正说,他确实翻篇,这种人这种事,不值得他记回。
“那好,”张荣端起杯,和他杯碰下,“以茶代酒,咱们化干戈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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