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匡正敲敲桌面,“留下你名片,们有兴趣会通知你。”
老总下逐客令,段钊随即起身,覃苦声慌:“什时候……通知?”
匡正很冷淡:“认为合适时候。”
覃苦声明白,他被耍,孤注掷地唱征服,不顾尊严地坦白困境,被蔑视被挖苦也硬扛着,都是徒劳,他不过是有钱人片刻笑料。
“哦对,”匡正起身拿大衣,“办公室缺幅画,你开个价,先去财务拿钱,周内给送过来。”
想到找私银?”
“这好画,”覃苦声把照片收回去,“卖个几千几万太亏,”他苦笑,“可现在艺术圈,办展得几十万,买评论也得上万,杂志、电视、微博热搜都是不小支出,凭自己根本炒不起这只粉鸡。”
粉鸡,非常有辨识度标签,匡正敏感地意识到,这个概念值得做:“你想用资源炒你画家,谁给你脸?”
他说话很不客气,覃苦声咬着牙忍:“有个五十平画室,租约下周到期,这半个月直吃泡面,再没有合作,连泡面都没得吃。”
“没饭吃,”匡正冷笑,继续挫他锐气,“卖画啊,几千几万也是钱。”
覃苦声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儿。
匡正还是副牛逼哄哄样子,擦过他往外走:“要带画家签名。”
合作还没谈,先买幅画,甭管几千还是几万,至少过节饭钱有,覃苦声忽然意识到,姓匡这混蛋……也许是在帮他。
他连忙转身,人已经走,只有段钊理着昂贵领带站在门口,准备带他去财务——
这个时间宝绽个人在家,封箱戏之后,剧团停止切演出
覃苦声没出声。
“卖不出去,”段钊替他答,“这种纯艺术绘画,在低端市场文不值,老百姓只认风景画和大美人儿。”
也许是压抑久不甘,也许是被“文不值”戳中痛处,“对……”覃苦声颤着喉咙,“这只鸡在二路美术市场五百块都没人要!”
他抬起眼,那种郁郁不得志和脆弱神经质又回来:“但这是艺术品,”他直视着匡正,“是拿到国际上也毫不逊色艺术品,就因为们没钱、办不起展、缺曝光度,就得揉碎才华去贱卖,这不公平!”
不公平吗?正相反,匡正觉得很公平,他是学金融,知道个有效价格从不是由卖家决定,而是由市场决定。这小子现在需要不是理解和同情,而是丢下他这身没用傲气,从那什狗屁艺术家半空中下来,实实在在地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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