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哥瘦,更黑,个冬天头发长起来,再也不是那个留光头花脸,看得出来他日子过得不错,三轮车是新,后窗上贴着喜庆小对联,算算孩子也快三岁,所以天还灰着就出来为生计奔波。
“宝处……”
“小郝,”宝绽低头看眼车尾刮伤,没什大事,只蹭掉点漆,“告诉他,修车要多少钱。”
宝绽是个宽容人,小郝头次见他这强硬,仔细看眼那处刮蹭:“宝哥,得万
他下车去处理,宝绽攥住时阔亭无力右手:“别回家,咱们上医院。”
“不用,”时阔亭把手往回抽,他很怕,怕到医院,他就再也没有借口骗自己,他还想操琴,“严不严重自己知道。”
宝绽想劝他,这时车后头传来争吵声,你句句,越来越凶,他开门出去,转身,愣住。
时阔亭看他呆站在门外,从另边下车,撞他们是个红三轮,开车人穿个破棉服,正和小郝胡搅蛮缠:“转弯让直行,废话少说,赶紧拿钱!”
“你懂不懂交规!”小郝挺和气男孩,让他气得直骂娘,“已经转过来,你他妈怼屁股后头,不跟你要钱就算,你还讹!”
上次时阔亭演出走板,他以为只是累,歇歇还是那把精神好胡琴,没想到养十多天,他却连杯都端不住,这让他这个当师弟心乱如麻。
打这之后,宝绽就有点恍惚,凌晨五点,窗外蒙蒙亮,饭局才散,他分别跟张荣和蓝天道别,上车送时阔亭回家。
师兄弟并排坐进宽敞后座,宝绽急着问:“怎这严重?”
时阔亭握住自己痉挛右手:“可能是熬夜,有点累。”
“你这手,”宝绽皱着眉头,“到底多长时间?”
“少跟来这套!”那人浑得邪性,咣地给迈巴赫脚,“开这什山寨破车,丰田不丰田、大众不大众,跑爷这儿装逼来!”
“你!”
“小郝。”宝绽叫住他,迎着风走上去。
开三轮骂骂咧咧,扭头看到他,直着眼睛定在那儿。
“鲁哥,”清早风有点凉,宝绽系起西装扣子,“好久不见,你点都没变。”
时阔亭窝着脖子,没回答。
“师哥!”
“哎呀没事,”时阔亭哪能让他担心,“什样你还不知道吗,身体好着呢!”
“你还骗,”宝绽声音发颤,“你万有什事,怎对得起师傅!”
正说着,车子转个弯,突然被什东西从后头撞下,小郝脚刹车踩住,放下车窗往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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