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上宝绽垂着眼,颤动睫毛下是胭脂色双颊,唱旦角,唇是含着,含着春、含着嗔,婉转地唱:“情字难落墨,若唱须以血来和——”
个“情”字,唱给匡正听,唱得他整个人蒸腾起来,上下滑动着喉结,却不敢在镜头前逾距,只能用余光流连着心上人腰肢、肩劲和发梢。
“戏幕起,戏幕落,”宝绽偷偷将眼尾瞥向他,蜻蜓点水下,接着流波回转,双星子似眼投在屏幕上,恁地风华绝代,“谁是客?”
短短几句词,却像用绵绵相思织张
丝绸,又像经年醇酒,在电梯这个小小空间,唱出沧海桑田:“是千里故人,青山应白首,年少犹借……”
叮地声,电梯在六十层停下,金属门向两侧打开,扑鼻是淡淡酒气,个高大男人走进来,宝绽抬眼,蓦地噤声,抿住嘴唇不唱。
匡正在单海俦那儿喝两杯,微醺着出来,没想到进电梯却看到宝绽,像是场白日绮梦,缥缈得如同蜃楼。
电梯门再次合上,匡正没转身,甚至忘按楼层,直勾勾盯着他,宝绽化妆,和浓墨重彩戏妆不样,淡淡,只勾眼角眉梢,黑发自然垂在额上,嘴唇湿湿地红,带着些许稚气,是匡正最喜欢那种。
呃……小黄瞧着面前这俩大哥,个阿玛尼,个Brioni(1),都是大佬,可眼神儿个比个不要脸,他宝哥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俩爷们儿神魂颠倒吧!
宝绽脸映在手机屏幕上,神情和方才截然不同,柔软,慌乱,带着某种不知名羞怯,慢慢涨红脸。
匡正爱他这样子,像咫尺间把红透果子,等着他去采,于是他走上去,刚迈步,旁边小白胖子立刻压上步,满脸戒备,防贼样瞪着他。
匡正扫他眼,再看看宝绽手里自拍杆,意识到他们在工作,强压下酒精带来骚动,停在那儿,他不着痕迹地转开眼,视线落在对面男人身上,个生面孔,正用炽热目光打量宝绽。
这时宝绽再次开腔,本该接着唱“关山点酒、千秋入喉”,谁知他把声线转,用娇媚小嗓,蕴着缱绻女儿气,唱另首歌:“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这歌声出,电梯里几个人都惊,穿阿玛尼那大哥是惊他美,惊他忽阴忽阳、勾魂摄魄;小黄是惊他强,惊他唱男人高亢入云、唱女人柔情似水;匡正则是讶异他似有若无幽怨,仿佛是在怪他,怪他这多天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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