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天已经黑,宝绽愣愣坐在沙发上,直着眼睛出神。邝爷走,白寅午病,连大黑都离他们而去,他忽然害怕,怕切珍贵东西都会在某个不经意瞬间支离破碎,焦虑伴着恐惧从心底升起,他突然冒出句:“哥,们结婚吧。”
匡正在厨房那边煮粥,听见这话,倏地抬起头,隔着朦朦热气和他对视。
话说出去,宝绽才觉得唐突,结婚,两个男人之间,在这个国家甚至是非法:“你之前、之前说国外能……”
他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结婚?”粥还没好,匡正却关火,因为意外或是欣喜,显得有些紧张,“你想结婚?”
宝绽想,他从没像这刻这肯定过:“想……”话刚出口,他又吞回去,“你、你想不想……”
。”
宝绽闭着眼睛拍他把:“谁是老公?”
“怎着,”匡正停步,拉着他面向自己,“叫你回老公,还上瘾?”
“嗯,”宝绽踮起脚尖,非要和他平视,“再叫遍。”
匡正灼灼地盯着他,揽过来狠狠给口,吧唧,亲在嘴上。
微信叮叮跳两声,他没看,忐忑地盯着匡正,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双眼睛里满是期待,匡正缓缓笑,大概是太自信,他问:“你不看微信吗?”
宝绽根本不想看,可还是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瞄眼,只眼就定住,是小黄发来:宝哥宝哥!文咎也出事!
是小w!
宝绽腾地从沙发
“让你亲吗,”宝绽假装不让,擦着嘴往后躲,“会儿叫大黑出来咬……”突然右脚绊下,他个踉跄,被匡正眼疾手快抓住,下意识回过头,褪色枯叶底下,露出块黑色皮毛。
宝绽怔怔,没反应过来,匡正扳着肩膀把他拽到身后,蹲下去拨开落叶。
宝绽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匡正已经站起来,片宽阔后背,接着是温热掌心,抓住他,轻轻说句:“咱们回去拿锹。”
宝绽茫然地跟着他往回走,心像让团棉花堵住,那是大黑,在融化积雪下,在厚厚落叶里,走得那凄凉,寂然无声,甚至没有人陪陪它,没有人在它最后视线里给过点关怀目光。
取来锹,他们选中棵向阳枫树,挖坑,希望来年秋叶落下时候,大黑可以披上层斑斓色彩。它是只流浪狗,可匡正失意时候,它陪他在台阶上啃过骨头,野狗吠叫着扑来时候,它义无反顾冲上去,它有熠熠生辉灵魂,即使死去,也值得被留恋被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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