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说,这片海域里有五座小岛还住着人,他们脚下这座是其中最小,连红
“所以……”蒋随装得很糊涂样子,“你后来是怎生活啊?”
“后来就进福利院呗,靠社会上些善心人士捐款和帮助这过来。”
“嗯嗯,原来还有这种渠道……今天真是长见识。”
拐个弯,便是段很长上坡路,左侧往下看是漆黑海水,能听见海浪拍岸动静,另侧是崎岖山峰,虫鸣鸟叫不绝于耳,公路不宽,仅供两辆车通行。
圆圆广角镜里映出车子远光灯,不过蒋随没有在意,他只是好奇,直走在右边人为什忽然跑到他左边去。
普通话极不标准,他很少换衣服,也很少洗头,身上、头发上总有股酸酸,腌萝卜干味道。
有人说他家是在腌萝卜地窖里,所以每天臭烘烘,于是有人给他取外号叫“馊萝卜”,慢慢地,这个外号就在整个年级流传开来。
在课间休息,但凡男生经过哪个班级走廊,就定会有人捏着鼻子,夸张地喊上句:“馊萝卜来,大家快跑!”
围观人都不认识他,不解他,但都会笑着跑开,没有人会在意被起外号人心里是什滋味。
如今想来,蒋随是有些自责,虽然当初自己没有加入起哄行列,但也没有站出来制止,甚至到小学毕业都没能和那个男生说上话。
直到身后响起喇叭声把他吓跳,才明白怎回事。
扭脸,看着旁边比他高大截人。
段灼双手插着兜,边走边踢着脚下石子,眉头紧皱,像在想什心事,也难得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那样条件反射。
码头离段灼家有点远,但这边没有出租可以打,只能选公交或是黑车,这个点,这两种车都没有,他们只能依靠步行。
越是往上,视野越宽广,天色也比下船时亮些,朦朦胧胧能看见群岛轮廓,有座很像站着大象。
想到段灼童年也承受着这样目光和嘲笑就觉得难过。
“为什小时候没老乡帮帮你呢?”蒋随问。
段灼反问:“你怎知道没人帮?”
蒋随愣住,暗自责怪自己嘴太快,不小心就说露馅儿,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手指摩挲着后颈说:“意思是,没有其他亲戚收留你吗?”
段灼摇摇头:“没有爷爷奶奶,爸又是独子,他年轻时候脾气不是很好,得罪很多人,们家过年都没什亲戚来串门,唯有印象亲戚是舅舅,不过他人在广州,不知道他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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