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最好不要,那迫不得已话,也是可以垫高点。
匡延赫回去找两件衣服叠起来,塞在唐蕴床头,问他感觉怎样,有没有好转点。
唐蕴舒口气:“好多,现在不想吐。”
陪床这件事,就好像带小孩儿,听起来很简单,谁都可以做,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麻烦。
流进身体药水让病人不断产生排尿欲望,需要很频繁地上厕所,大概小时次;手上冰袋化掉也得及时更换;头顶药水天要滴好几袋,没就得叫护士;过阵就得帮病人量下体温,确认他有没有发烧;拍完片子要验血,结束以后等报告,全程都得推着病人在不同楼道穿行;晚上要帮病人擦脸擦身子,换衣服,洗衣服,晾衣服,哄病人睡觉。
麻,到刺痛,再到火辣辣灼痛。
他感觉头晕反胃,很像小时候第次坐大巴晕车。
“要不然帮把枕头稍微垫高点吧,平躺着很难受,很想吐。”唐蕴拜托道。
匡延赫不知道该怎办。
“医生说你暂时还不能睡枕头呢。”
就这些基本任务做完还不算完,每天几乎都有意外发生。
比如上厕所时候不小心把手上针头给蹭掉,要叫护士重新来扎针;手机充电线找不到,要出去买新;病房电视机换不台;隔壁房间小孩儿跑来房间里捣乱;外卖汤汁不小心洒在病床上;朋友和同事来病房探望,每进来个,匡延赫就要代替唐蕴向对方解释遍车祸起因经过,满足大家好奇心……
唐蕴也不想那频繁地打扰匡延赫工作,可是好像有什邪恶诅咒附在他身上,每当匡延赫屁股接
“可是躺着就晕,胃里酸水好像回流出来样。”唐蕴难受得不行,只能借助颈椎力量让自己脑袋尽量抬高。
匡延赫体会过他形容那种感觉,知道那有多难受,便跑去主任办公室,想问问看能不能垫枕头,没想到医生没在里面,他又跑去护士站问护士。
那位护士和刚才进来不是同个,看着年纪更小点,她不紧不慢地说:“最好是不要啦,他要吐话,就让他吐好。”说罢,她低下头继续看本医科类书,似乎是在准备考试。
也许是因为每天都在接触各种各样病患,在医生护士眼里,凡是不致命难受,忍忍就过去,没什大不。
可是匡延赫实在无法像他们样对唐蕴痛苦视而不见,每当唐蕴说难受,或者央求着让他帮忙做什事,他心就会被揪起来,恨不得由自己去承受那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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